延壽教在淮揚道和荊襄道的計劃都是從修房子開始,淮揚道多了修煤渣路。
彭秋東要求安右道裡的煤渣路必須延伸到他現在所在的秋莊縣,然後從秋莊縣再往南修,優先修出一條商道來。
這個計劃很顯然需要的時間不短,真的要修一條長長的商道,幾年時間下不來。但周宇不會駁他的麵子,修他當然會派人認真修。但是修路的投入和速度肯定是和他在淮揚道的利益多少密切相關。
如果延壽教在淮揚道的利益足夠大,不用彭秋東催,周宇自己就會將投入擴大,將修路的速度加快。
以彭秋東的態度來看,延壽教在淮揚道也闖出一片天的概率不小。
延壽教在淮揚道和荊襄道的發力讓兩地的民眾蜂擁加入為延壽教工作。雖然秋收剛過不久,大家似乎都還有糧可吃,但是沒什麼人口袋裡是有錢的。每年夏收秋收都會把底層民眾大部分的錢糧都刮得七七八八。
為延壽教做工彆說吃喝比彆家強,延壽教願意日結給大家錢,不僅不拖欠要是本來就想買些東西的,直接就在延壽教在工地附近設的鋪子裡買上,反而比進城買更便宜更省力。
為了在淮揚道和荊襄道打開局麵,延壽教並不強製推廣壽字幣,特彆是1文鐵錢絕不會像在安右道那樣有點強行推廣的味。大多給這兩地的人選,要是想要銅錢就拿銅錢,要是願意用壽字幣延壽教的人當然會說兩句好話,給個笑臉。
荊襄道、淮揚道的銀行和在各處工地附近流動的臨時銀行給民眾著兌換便利,也讓壽字幣靜悄悄地侵蝕到這兩省。
兩省赤貧的民眾在延壽教的工地上吃了幾天飽飯之後紛紛加入延壽教,一些仍有些財產掛念不能加入延壽教的民眾,也考慮了一下加入民兵。
延壽教的民兵剛加入的時候都是乾活半天練半天,一日三餐的同時還能讓大家吃飽,所以吸引了許多人。
在加入民兵的時候就會提前告知他們,這種條件到時候肯定要上戰場,如果到了戰場上不敢打仗,是要被督戰隊殺死的。一日三餐吃飽,隻用乾半天活這種條件可不是白來的。
雖然有人害怕今後上戰場,但也總有人平日裡已經被欺辱夠了,覺得進民兵裡吃飽飯把體格練起來,還有了袍澤,今後沒人敢欺負自己,自己也能保護家人。
因此在底層家庭裡,家裡有還不能乾重活卻很能吃的半大小子,因為孩子多乾脆就被大人塞進了民兵組織裡,讓他們跟著延壽教吃飽飯,至於上戰場什麼的,比起餓肚子來說遠得很。
延壽教很歡迎這些半大小子,因為歲數不大又在發育期,隻要給他們吃飽飯他們就對延壽教有著很深的依賴。再給他們掃盲以後,這些人今後就會成為延壽教忠實的教徒,比起半路加入延壽教的人要堅定得多。
現在冕州人吃飯的時候,玉米、土豆、紅薯占比很大,一個是大家都貪新鮮,另一個就是它們產量高,在心理上覺得吃它們省錢,而且味道也不差。隻要摻著主糧吃,大家都覺得仿佛賺到了一般。
三種作物此時隻外溢到了冕州周圍地區,已經有一些人吃過它們之後準備嘗試種植了,也有一些人不信邪吃了發芽的土豆和壞掉的紅薯中毒拉肚子,好在沒有死人,算是給民間那些大大咧咧粗心大意的人提了一個醒。
三種高產作物豐收後大多數掌握在延壽教手裡,當然都會摻到食堂的飯菜中和主糧一起給大家當飯菜,一下子替延壽教省下了許多主糧消耗。
省下的糧食正好被延壽教拿來用在了兩省的建設工程上。就算是彭秋東也挑不出毛病,隻有大加讚揚。
其實彭秋東在內心深處是有些害怕“人走茶涼”的,延壽教的大本營終究還是冕州,安右道的韋州算是冕州的外圍區域,受到的福澤較其他地區更多。可同為安右道的憲州和乾州,乾州因為南方民亂入侵事件之後才得到延壽教的大力投資,憲州要不是靠海延壽教開始海貿,兩州還不如冕州隔壁安江道以及宣慶道的賜慶縣綿慶縣更受延壽教青睞。
看穿了這些,離冕州更遠的淮揚道憑什麼要周宇像對待冕州及冕州周邊區域那麼對待呢?憑彭秋東的麵子?這東西也是消耗品,用多了就不值錢了。
因此,延壽教真的應他的邀請過來幫他解決問題,彭秋東在心裡還是感謝的。
延壽教一來,原本淮揚道向安右道遷移的人口流動立刻就少了一大半,因為大家突然就有飯吃有工可做了,自然不會那麼輕易就離開家鄉。
同時在彭秋東和周宇的雙重保證下,安右道和南方的陸路商貿重新恢複通暢,特彆是淮揚道本地的商人歡欣鼓舞重新出發,他們給彭秋東送重禮不就是為了這個嘛。彭大人作為前安右道觀察使,上上下下麵子都有,淮揚道的商人們要是能經他的介紹去安右道做生意,要輕易許多。
湯家勢力灰溜溜地離開了淮揚道,那些沒有離開的也急忙和湯家進行切割撇清關係,大家同一起跑線競爭。商隊開始流動,許多人手被雇傭,服務業跟著重新被注入了活力,淮揚道原本死氣沉沉的模樣轉眼就好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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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秋東也因此鬆了口氣。
把底層嗷嗷待哺的窮困百姓丟給延壽教養,但是他們的勞動力還是在為淮揚道服務。沒了這些沉重的包袱和社會治安的不穩定因素,路上搶劫的少了城裡的乞丐少了,社會風氣又變好了,彭秋東抓緊推行商業活動和服務業,立刻收到了效果。
整個淮揚道一下子多了許多工作崗位,同時商人們的商業采購也讓本地製造業重新煥發生機,不論是家庭手工作坊還是商人自己開的作坊,雇傭人手以及原材料采購,都惠及了底層民眾,讓原本看不到希望的民眾們總算瞥到了一絲曙光。
這些都是延壽教帶來的,如果淮揚道觀察使還是湯國輔,周宇隻要禁止和淮揚道做生意,淮揚道恢複元氣的希望就遙遙無期。
遠在京城的達官貴人們根本不知道荊襄道和淮揚道發生的事情,他們隻會知道給淮揚道送去了彭秋東,這位能臣肯定有辦法處理好淮揚道這個省的。在他們眼裡淮揚道的底子還是厚,受點小挫不會傷筋動骨肯定沒有問題。
京城人當前除了關心前線戰事,這些天還有一個引發了討論的新聞,就是從安右道那邊傳過來一種紙,又軟又白名為柔籌,其實就是手紙。
一開始大家好奇擦手隻要用布就行了,乾嘛要用紙呢,多浪費啊?就算又白又軟,擦完之後再曬乾,也會用壞,沒有布好用。
然後才發現,原來這東西是拿來擦那裡的穢物,解手之後用柔籌可比普通的廁籌舒服多了,用完就丟還乾淨。
可這東西畢竟是紙啊,而紙在大家的共識中那可是讀書人的專屬之物,是帶著神聖光環的東西,現在竟然有人拿紙做這種事,當然有很多人懷著看熱鬨的心情想看看讀書人們是什麼反應。
如果隻是普通商人做出這種紙質廁籌,早就被讀書人批臭封禁了,因為會被定性為對他們的挑釁。
但是這些柔籌是那些犯官們搗鼓出來的,隨信寄給他們的官員朋友們用過,大家想要批他們又抹不開麵子,並且用了之後確實舒服,就默不作聲地用著了。
享受這東西絕不會嫌多,很快愛乾淨的官員女眷們就喜歡上了柔籌,作為主力買家從安右道拚命進貨,甚至傳到了後宮裡。
已經傳播成這樣了,自然民間也逐漸得到了消息,但此時想再看讀書人們的反應就比較難,因為如果一開始進行道德綁架確實能綁到一批讀書人弄出聲勢來,逼得其他讀書人不敢用手紙,並且加入他們一同聲討這種對“紙”的褻瀆。
可是現在他們的敵人已經遍布於官員、權貴甚至皇宮裡,他們要對付的群體不僅龐大,勢力還很強,根本看不到取勝的希望。因此許多人根本不發聲,對於柔籌這種東西采取了默認的態度。
就算被人當麵騎臉嘲諷,也會反而幫著狡辯柔籌不是書寫的紙,隻是它像紙而且可以被寫上字罷了。就像毛筆不僅可以在紙上寫字,在布上、石頭上、竹簡上都能寫字,總不能這些載體也都沾不得汙穢麼?
借著柔籌事件來嘲諷讀書人的民眾實在不少,畢竟難得有這種機會。但底層民眾的討論反而加速了柔籌名氣的擴大,最終在京城形成了一種風靡的景象。
隻要有東西風靡,京城這種地方必然就供不應求,麵對柔籌漲價的形勢,京城的商人一部分紛紛跑到安右道買貨,一部分則想要自己試著製出柔籌來看看能不能也跟著分一杯羹。
周宇本來就想要提高衛生水平,安右道這裡製作手紙的工坊當然不斷擴大,畢竟賣不出去延壽教自己內部都能消化掉。京城的商人湧來之後大買特買,一馬車一馬車往京城運,高價賣給那些為了搶柔籌配額都開始爭風吃醋了的後宅女眷們。
京城工坊裡自製的柔籌也出現了,可惜工藝不行紙麵很粗糙,擦到屁股上雖然也比普通廁籌要乾淨得多,但就是不如正版的舒服。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顏色不夠白,跟安右道白色的柔籌一比簡直土了吧唧的,完全賣不進高宅大院,隻能在稍低層次的階層賣一賣,利潤也很低。
有的商人見利潤低就失去了繼續的興趣,有的商人倒是繼續投入想要研究出來更柔順更白的柔籌,反正這個紙做廁紙的口子已經打開了,估計是不會再關上,要是能在本地生產出質量差不多的,肯定利潤更高。
而隨著京城商人來到安右道買柔籌,他們當然也發現了玉米、土豆、紅薯這些作物,敏感的嗅覺讓他們也帶了些三種高產作物回去,不知道是要種還是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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