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整個金州之戰“直播”的周宇,對於禁軍的拉胯並不在意。作為未來的“對手”,他們拉胯一些也符合延壽教的利益。
但對於胡騎的素質嘛,周宇也一樣看不上。鮮於家的正式騎兵和牧民根本沒有亮點可言。
他們所謂的精銳騎兵隻不過是些披著皮甲的胡人罷了,可能馬上的技能和戰鬥意誌比普通牧民強一截,其餘的或許在馬匹上稍微再強一些。除此之外,他們和普通牧民也拉不開差距。
如果他們在麵對延壽教的時候還是隻幾種老套的手段,那麼延壽教會讓他們知道,騎馬繞著步兵陣拋射就是給延壽教的弓箭手們送人頭。更不用說盾弩了,近一點的話馬都給你射穿掉。
親眼過了鮮於家的實力之後周宇也放下了心。之前他還想過鮮於翰會不會從哪裡翻出來一個家族寶庫,裡麵堆滿了幾代鮮於家家主積攢下來的,保存完好的鎧甲、利箭。還有一批偷偷訓練的,原本是用來奪取北原皇位的忠心死士精銳,戰鬥力超越絕大多數凡人。
如果真的有這種出人意料的裝備和人手,周宇還真要小心一點,免得被對方打一個措手不及。
現在一看,鮮於翰的所謂大軍其實還不如上一次的胡騎。上一次的胡騎好歹裡麵還混了一部分北原的正規軍,這一次的胡騎卻隻是空有數量,實際上質量反而下降了。
從許多地方可以看得出來,他們接受命令後的反應有不小的延遲,仍然沒有將自己當做軍隊中的一員,還把自己當成被頭人指揮乾這乾那的窮牧民。
除了劫掠的命令可以讓他們興奮起來,廝殺拚命這種事雖然也能殺敵之後摸一下屍體,但也帶了風險,還不如留著力氣等著劫掠呢。
他們沒有訓練過,根本沒辦法選擇什麼複雜的戰術。也沒有出色的指揮官可以操控精銳的部隊進行複雜的作戰任務,隻能呆板地按照大家都會的騎射下達進攻命令。
在擁有數量和兵種優勢的情況下,還是用箭矢把輕甲、無甲步兵射到快崩潰了才發動衝鋒。
說好聽一點是謹慎,說難聽一點如果他們麵對重甲單位,把箭射光了人家都不崩潰的話,他們估計一點辦法都沒有。麵對步兵陣估計連衝鋒都不敢衝鋒。
這邊周宇時刻關注著這支胡騎的動向,開始做一些軍事部署上的調整。
那邊,獲得了第一場勝利的鮮於家部隊非常高興。今天雖然他們沒有搶痛快就被拉過來打了一場仗。但是打過這一場,他們的信心也跟著起來了。
原來興漢軍隊不過如此,對方還是興漢國的禁軍呢,被他們一下子就打敗了。那樣的話,他們在這裡劫掠就很安全了,根本不用害怕。
他們將搶來的牲畜屠宰了吃掉。不論是驢、騾、豬、羊,甚至是耕牛都被宰掉吃肉,在黑夜裡進行一場勝利後的狂歡。
他們有的人拿出了馬奶酒,有的人拿出了還沒喝完的高度酒,邊跳邊唱,拿出各種今天戰鬥中搶到的戰利品進行炫耀,吹噓自己殺了多少人,是最厲害的勇士。
如果有人不服氣,喝了酒的人就會要求摔跤單挑,旁人大聲起哄,為雙方加油打氣,氣氛熱烈無比。絲毫看不出來他們是剛剛對弱小者揮舞完屠刀,將對方寶貴的耕田牲畜宰殺來吃的惡魔。
鮮於翰坐在椅子上,端詳著手上的弩。這支弩當然是繳獲的戰利品,手下已經上了弦才交給他的。
鮮於翰仔細看了這支弩一會兒之後,拿它對準了十幾步遠的一個俘虜。這是手下特意給他找來的“活靶子”。
這個禁軍俘虜被綁住了雙手,逼他跪在地上,嘴巴和眼睛都用布蒙住了,隻留下鼻孔出氣。
鮮於翰對著十幾步遠的人瞄準了對方的身體,扣動了弩的扳機。但是第一下他扣得太輕,第二下才用力扣了下去,總算擊發了。但是這弩的後坐力超乎他的想象,射擊時差點脫手飛出去了。
但很快旁邊人的喝彩聲就響了起來。
原來由於後坐力的關係,鮮於翰本來瞄準的身體,實際射出去的弩矢卻飛高了一些,恰巧正中了這個俘虜的頭部。弩箭穿透了他的頭顱,他哼都沒哼一聲就死了。
圖穀昊在旁邊拍馬屁高聲道“貴人神射啊!”
周圍眾人的喝彩聲讓鮮於翰對因為差點脫手而不滿的弩機有了好感,他覺得這支弩機應該是和自己有緣,第一次就讓自己一箭射中敵人的頭部。
“幫我收起來,這是我的戰利品。今後我要用它處決周宇,射穿他的腦袋。哈哈哈哈哈哈。”
鮮於翰笑地開心,旁邊的圖穀昊臉色卻一下子變了,他好像聽到了鮮於翰提到了周宇?
他忍不住問道“貴人,您剛才說要用這支弩射穿誰的腦袋?”
鮮於翰昂著頭說道“你認識的啊。當然是那個延壽教的周宇,我記得你們之前交過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