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鮮於翰的要求下,胡騎連夜趕路,終於在欣州抵達了賜慶縣和綿慶縣。他們看到了一座座巨大的土樓矗立在夜色之中。
從來沒有見識過土樓的胡騎們停下了腳步,他們以為到了什麼堡壘的外麵,根本不敢繼續前進。
騎兵不要想著和堡壘鬥,已經深深印刻在他們的思想中了,這是他們多年來在興漢北麵堡壘群吃虧吃出來的真理。
鮮於翰看到了這些黑夜中隱隱綽綽的龐然大物,覺得在夜色裡從這裡通過的話有點過於冒險了,誰也不知道在那後麵有什麼。
“紮營吧,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我們繼續出發。明天一定要衝到安右道裡去!”
鮮於翰的命令下達之後,牧民們各自散開去找村民撤離後的房屋。他們闖入房屋裡,搜不到東西但還是拆了一些籬笆、家具當做柴火來燒,有的人直接就睡到了村民家的床上。
他們早就準備好了乾糧,現在有了休息的地方,也會把乾糧熱一熱吃掉,喝一些熱的水。這些天他們不停趕路,吃喝都很簡單,終於有機會坐下來烤烤火吃吃熱食,四處都鬨哄哄的。
在土樓裡,藏進土樓的賜慶縣、綿慶縣延壽教教徒們,咬牙看著遠處越來越多的大片星星點點的火光,知道這是胡人在起篝火。大量的篝火證明了他們數量驚人。
因為有胡人的偵騎抵近偷偷觀察土樓,土樓裡儘量不漏火光,讓他們搞不清楚這建築裡到底有沒有人,人多還是人少。
就算胡騎嘗試從土樓旁經過,受過囑咐的大家也隻是在窗口偷偷查看,沒有朝他們射一箭的意思。
土樓裡的安靜讓胡騎覺得不對勁。這種巨大的建築一看就是良好的防禦設施,不可能不放人在裡麵,因此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在這建築物裡,但是不出聲。
這讓胡人的偵騎不敢輕舉妄動,他們沒有越過土樓去更遠的地方查探,他們也害怕夜色中被人抓了去,紛紛在觀察土樓之後就回頭了。
而事實上他們多慮了。
因為有無人機的幫助,鮮於家的胡騎到底進行了多遠的移動,在哪裡紮營周宇一清二楚。
事實上,在土樓的後麵,數萬延壽教的軍隊已經準備就緒。如果胡騎敢於越過土樓行軍,周宇並不介意給他們狠狠的迎麵痛擊。
就算此時,周宇也很想給他們一次難忘的夜襲。隻可惜這些胡騎實在太分散了,他們在大片的區域之中胡亂紮營。教兵根本沒辦法將他們圍而殲之,因此周宇也就放棄了夜襲的想法。
夜戰太混亂了,他就算對教兵有信心也沒辦法真的精確操控部隊。到時候4萬胡騎做起困獸之鬥,又沒能抓住鮮於翰讓他跑了的話,反而不美。
因此,6千騎兵加上原本4萬8千現在已經膨脹到5萬多的教兵步兵,此刻已經在綿延的一座座土樓掩護下,做好了明天交戰的準備。
在更遠的地方,延壽教的民兵和護教者一共集結了3萬多人,也將會作為輔兵參加到這次大戰裡。
總計整整10萬兵力,實打實的十萬大軍已經為明天的第一戰,也最好是唯一的一戰做好了準備。
他們沒有刻意紮營,而是進入到了各處的房屋、農舍之中,儘量將他們的行跡隱藏到建築物裡。就算胡人的偵騎敢衝進來偵查,他們也看不到一支嚴陣以待的大軍在等著他們。
無知而自大的鮮於翰,以為自己號稱10萬大軍實際上隻有5萬的胡騎已經冠絕天下,根本不知道真正的10萬大軍已經散布在了明天他必經的道路上。
當夜,單於義親自騎馬跑進了鮮於家的營地,表露了身份之後被人帶到了鮮於翰的麵前。
此時鮮於翰正在用今天的晚餐。他剛好將圖穀昊叫了過來,因為他想要問圖穀昊那些土樓是什麼東西,相信圖穀昊知道。
當單於義到達的消息傳到鮮於翰的耳邊後,鮮於翰本想想揮手讓圖穀昊離開。但想到眼下他打下延壽教,活捉周宇,救回公主的計劃已經到了臨門一腳的程度,再瞞著圖穀昊也沒有必要。
鮮於翰還是希望圖穀昊可以願意幫助自己的。自己在延壽教內部有內應的事,讓圖穀昊知道也不是不行。
當圖穀昊看到帳篷外走進來的人是單於義的時候,腦袋有點宕機。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在這裡見到過去的“老搭檔”。
單於義本來對這一次再騙一下鮮於翰非常有信心,因為他已經看穿了鮮於翰就是一個在兀吉娜公主相關的事情上會失去智力的人。
然後他一眼就看到了帳篷裡一臉驚訝盯著自己的圖穀昊。
單於義原本進來之前的自信全都碎了,隻有一個想法“完了”。
圖穀昊作為和他一起在賜慶縣、綿慶縣經曆那場慘敗的人,竟然在命運的安排下再次相遇在了賜慶縣和綿慶縣。單於義第一時間當然以為圖穀昊是投了鮮於翰,成了鮮於家的人。
如果是那樣的話,單於義不知道該怎麼在十分了解自己的圖穀昊麵前再騙一次鮮於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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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於義楞在原地,圖穀昊都已經要抬手和單於義打招呼了,結果一個聲音讓整件事峰回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