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暫時不想和兀裡烈說話,他從兀裡烈的眼神裡看出來,他有許多話想要問自己。但周宇現在懶得為他解答,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圖穀昊,捆好後帶上他,我們去找單於義。”
周宇讓圖穀昊將兀裡烈帶上馬,將他作為戰利品去摧毀北原騎兵後隊的士氣。彆忘了單於義還在那兒帶著他的騎兵師奮戰呢。
周宇留下了一萬駿騎軍收攏馬匹,看守俘虜,其餘的人全軍轉向支援單於義。
圖穀昊和兀裡烈共乘一騎,仿佛把勳章掛胸前一樣,得意洋洋地不斷喊著萬歲,讓知道的人知道他是在給周宇喊萬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吆喝賣貨呢。
我前麵被捆著的這位可是以前天天被人喊萬歲的萬歲爺兀裡烈!
因此兀裡烈聽得非常刺耳,對圖穀昊的恨意甚至超過了周宇,隻覺得自己哪怕要是能有個能實現的臨終請求,他都想把它定為“我要圖穀昊給我陪葬!”
畢竟這家夥一直在他耳邊萬歲萬歲的喊,可兀裡烈卻是他的俘虜,是個人都忍不了這種嘲諷。
可是延壽教的騎兵們看到這一幕卻十分激動,一邊喊著“萬歲、萬歲~”,一邊喊著“兀裡烈被活捉啦~”“捉住兀裡烈啦~”
聲音傳到單於義正在苦戰的騎兵師這裡,讓他們士氣大振。
單於義的騎兵師因為有3千第一次胡騎入侵被延壽教打敗後的俘虜,他們受的訓練更久,素質也更強。其中還有一些人就是北原的正規軍。
因此在人和馬匹都吃飽,裝備更新之後,他們的戰鬥力超越了過去了自己,此時遭遇北原的正規軍,依然能不落下風。
但其他人過去隻是牧民,之前打的是敗戰和順風戰,忽然陷入苦戰,他們還真有點碰見“新兵牆”。
要不是對手人馬疲憊而且混亂中裝備也沒穿好,他們卻都套上了皮甲養精蓄銳而來,他們都要被兩倍多的敵軍打潰退了。
短短時間內他們減員了兩千多人,因為北原騎兵的後隊拚命想要突破他們去救援前麵的兀裡烈皇帝,所以除了互射之外,還派人持矛拿刀衝過來近身作戰。
互射駿騎軍並不怕,但被人近身肉搏的話,對他們的影響更大,大家都不好開弓了,隻能有組織地清理這些衝上來肉搏的北原騎兵,卻沒辦法針對敵人遠程的騎射進行反擊。
兩萬多胡騎要不是趁機會繞過去救兀裡烈皇帝,並沒有留下來管他們的話,單於義的這個師損失還會更重。
但最終,麵對敵人的遠射和突進,他們頂住了,一直頂到了援軍回頭來救援他們。而且聽到了最好的消息。
敵軍主將兀裡烈被抓住了!
原本已經越過單於義的駿騎軍第一騎兵師的北原騎兵正在往回逃命,仍在猛攻對方的北原騎兵後隊也終於聽到了兀裡烈陛下被活捉的消息。
原本憋著一股勁,把疲憊和恐懼都壓下去,想要奮戰出一條血路的北原騎兵們,士氣頓時沮喪,不再人人爭先準備援助陛下了。
他們開始迷茫起來,就算有軍官在喊那是敵人在騙我們,他們其實也有了預感這件事應該是真的。
敵軍的數量他們也看到了,隻留下一萬人阻擋他們,剩下的肯定全去追逐兀裡烈陛下。陛下被對方捉住並不是什麼難以想象的事情。
“看,是陛下的旗子……”
兀裡烈逃走時丟下的大旗被當做戰利品撿了起來,此時打到陣前來,他們一看就知道被截斷的前軍絕對已經是凶多吉少。
他們逐漸停手了,雙方勝負已分。戰場上就是這樣,一方的主將都被對方捉了,為之奮鬥的目標都消失了,哪裡可能還繼續打。
特彆是將領和軍官,昨晚剛剛得知原來古爾車城早幾天前就陷落了,今天就親眼看到兀裡烈陛下也被對方捉了。他們哪裡還有心氣堅持打下去,在他們心裡,這一仗已經完全輸了。
如果古爾車城還在,兀裡烈皇帝隻是被對方奇襲捉了去,那他們還會想方設法保存兵力,回去找太子看看怎麼做。
可是古爾車城一丟,前線就將麵對後勤被截,甚至沒有家族會願意繼續為他們後勤的地步。
前線士兵眾多,開支巨大,牲畜必須從後方運過來,否則全靠前線的牛羊自給自足,地上的草都不夠它們啃的,等著全都餓死吧。
而敵軍隻要從古爾車城出擊攔截向前線運送的牛羊,前線的後勤壓力就會極為巨大,就算是兀裡烈遇到這種情況也無能為力,隻能掉頭攻城,期盼能把古爾車城攻下,攻不下就隻能逃命。
兀裡烈都辦不到,更彆說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