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誌新和孔家榮覺得自己真的是出現幻覺了。要麼是他們瘋了,要麼是眼前這個興漢年輕人瘋了。
他在說什麼話?
他竟然說他打下了北原首都,生擒了北原皇帝和太子,讓北原皇室不複存在,北原亦不複存在?!
荒謬,這個夢太荒謬了。
侯誌新啪地一下打在了自己的臉上,想看看疼不疼,結果他竟然感覺不到疼。
旁邊的孔家榮看他抽了自己一巴掌,愣愣地問他“疼嗎?”
侯誌新搖搖頭“真的是在做夢,不疼。”
孔家榮聞言用力啪地一下抽在自己臉上,疼地呲牙咧嘴,臉立刻都紅了起來“這麼疼,你怎麼說不疼?!”
侯誌新竟然笑了“我在做夢當然不會疼,你在我夢裡抽自己臉,當然疼了。”
孔家榮直接一巴掌抽在侯誌新臉上,他竟然沒躲,啪的一聲把他抽醒了。
孔家榮捂著臉“現在還做夢嗎?”
侯誌新也捂著臉懵逼了“這不是做夢?”
然後指著周宇問道“那你為何胡說八道戲耍我們?”
周宇看他們抽巴掌也是好笑“我可沒有戲耍你們。你們來定北城要求見兀裡烈,我不是讓你們見到了嘛。我可是特意把他從囚房裡放出來跟你們見一麵呢。”
“可是……可是……可是我們一開始見到的偵騎可是胡人!”
“我的手下中大概有10萬胡騎,還有幾萬北原俘虜還沒降我,你見到胡人偵騎豈不是正常。”
侯誌新隻覺得大腦一片混亂,要不是臉被孔家榮抽得火辣辣的,他都要懷疑這夢也太真實了。
“可您是哪位?是興漢的某位將軍嗎?”
侯誌新也不在乎自己投胡人的舉動,如果投到興漢將軍的手上,算不算自投羅網了,他現在隻想追問真相。
周宇指著壽字旗說道“我是興漢安右道起家的延壽教教主,姓周名宇。胡騎率軍兩次入侵興漢,他們將禁軍輕鬆擊潰,卻都是被我帶兵打敗。因此我和你們一樣,也覺得這個朝廷實在腐朽無能,所以想要取而代之。但總不能外敵未除就先起兵爭天下吧,那豈不是讓人說我是反賊了麼?所以我率兵進軍草原,一舉打下了北原首都,將北原皇室儘皆生擒,收複之前丟了的所有堡壘。已有十萬胡騎追隨於我,另有北原降將無數,你們說我現在有資格當皇帝,和劉承曜爭天下了嗎?”
侯誌新和孔家榮聽完周宇的話,眼神呆滯,嘴巴張得老大,覺得自己仿佛在聽天書。對方說的字他們都聽得懂,可是連在一起真的是如同天書一般令人費解。
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一個什麼教主,帶兵到草原上直接乾翻了興漢大敵兀裡烈皇帝,還生擒了北原所有皇室成員,他知道這種事正常人是辦不到的,隻有神仙能辦到吧?
侯誌新和孔家榮隻覺得即使日月倒懸、乾坤顛倒也不過如此了,這事太荒謬太不可思議了,以至於他們隻能再一巴掌抽到自己臉上,讓臉上的火辣持續得久一點,免得隨時都像是在做夢。
“若您說的都是真的,您定是天上的戰神下凡,有天兵天將相助,才能短短時間就把北原打得落花流水。我們哪裡會不投您呢?”
“就是就是,我們就是想再確認一下,您能不能再給我們看一下其他證據?”
周宇點點頭“無妨,你們儘管看。城裡有幾萬興漢人,城外還有幾萬興漢人,你們儘管和他們交談,總不能我能讓每個人都跟我一起騙你們。”
當周宇知道興漢朝廷不做人給他們運木屑當糧食的時候,就知道他們連北原都願意投降,那投降自己也是大概率的事情。
因此他讓人跟著,把他們的隨從和翻譯也還給他們,允許他們可以自由地四處走動。
侯誌新和孔家榮在定北城裡逛了很久,和許多人進行了交談,說得嗓子都沙啞了,還有人請他們喝水。
有人問他們是哪裡來的,他們明顯不是延壽教的教徒,不然怎麼會問打仗過程的問題?
周宇派來跟著他們的人就幫忙解釋他們是本地的興漢人,剛知道大家把北原打下來的事情。
於是大家都高高興興地跟他們說自己是怎麼把北原騎兵打敗,是怎麼抓到俘虜,是怎麼讓北原堡壘投降的。
一行人聽得心潮澎湃,從不同人的嘴裡聽到了許多不同的細節,連突襲北原首都古爾車城的騎兵都問到了,從他們的口中知道古爾車城在他們的進攻下,連一個白天都沒堅持下來的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