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外鄉人,就像茫茫大漠中心的一根小草,祈求陽光,渴望雨水,倔強的活著。
我原本不是一棵草,我是一根藤,在一棵參天大樹的庇護下,享受著大樹提供的養分,接受著透過樹冠灑下的陽光,我原本可以待在大樹身邊,即使狂風暴雨,雷電交加,但有大樹的庇護,我也不怕,
可是,大樹倒了,
我沒了依靠,變成了一根小草,被風帶到了沙漠裡,這裡的風很乾澀,打在葉子上很疼,沙礫無時無刻不在吸取我的水分,
我隻能用力的紮住根,不讓風把我連根拔起,抬頭接受每一縷陽光,張嘴喝下每一滴路過雲彩落下的雨滴,
我不知道該怎麼離開沙漠,但我知道,活著就有希望。”
江洋合上日記本,轉頭看向窗外,馬路對麵的建築陰影裡,顧禮抱著長刀,雙眼直勾勾的望著自己。
“宵夜。”
江洋做了個“宵夜”的口型。
顧禮從建築的陰影裡站了起來,伸手揮了揮,意思很簡單:
“走!”
麻辣串店。
兩人吃的“嘶嘶哈哈”,今天的麻辣串有點過分的辣。
“我要去一趟西南戰區,你的任務暫時結束了,可以回家睡個好覺。”江洋說道。
“去西南戰區?”
顧禮被辣的嘴唇和臉蛋通紅,抬頭看著江洋,他沒問去西南戰區乾什麼,隻是平淡的喝了口冰鎮飲料,然後說道:
“我的任務就是跟著你,保護你,彆說你去西南戰區,就是去宇宙中心,我也得想辦法跟著,要不沒錢拿的。”
很好,重點在結尾!
“嘿嘿彆介意哈,保護任務給的多,我也得養家糊口嘛。”顧禮笑著解釋。
“那還是暗中保護?”江洋問道。
“出了蘇市,在沒有其他武者保護的情況下,我得貼身保護。”顧禮聳聳肩,毫不在意地說:“說白了,我得在你身邊,有麻煩解決麻煩,有危險解決危險,在極端的情況下,我得替你承擔風險,說白了,就是擋槍子。”
“你願意?”江洋問道。
“為什麼不願意呢?”
顧禮笑了笑,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右腳踩在椅子的橫梁上,左胳膊搭在椅背上,整個人顯得歪歪斜斜,痞裡痞氣。
“無論從哪方麵看,你的命都比我的金貴,你的藥劑可以幫助很多武者,那些得到幫助的武者,以及繼續保護老百姓,而我,最大的能力範圍,也就保護半條街。”
“可是,我的藥劑並不是無償給予的,要錢買,要材料換。”江洋說道。
“買藥也需要花錢,穿衣也需要花錢,買米買麵也需要花錢。”顧禮說道:“你沒有錢,沒有材料,怎麼做藥劑,怎麼研製新的藥劑?”
“人的命,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了重量。”
“出身和天賦,都是與生俱來的,不能強求。”
顧禮說這番話的時候,很隨意,似乎他很早想到了這些,隻是今天湊巧,說出來而已。
江洋笑了笑,沒有認同,也沒有反駁。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兩人從店裡出來後分開。
總備部在接到顧禮的訊息後,平靜的有些反常,段遲林親自給西南戰區總備部打去了電話,所要表達的意思就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