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度沉默。
江洋這句話紮心的同時,似乎也破案了。
茶桌下,江洋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尷尬的抓褲子,視線在三人身上掃過,也不知道能不能補救一下,
“那個師伯,我就是我電視劇看多了,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口不擇言,您彆介意”
“他叫張茁。”金禾心打斷江洋的解釋,說了個個名字。
“”江洋。
“”劉四紅。
叔侄兩人對視一眼,瞳孔地震,不是吧,你們師門真出過叛徒啊。
藥劑師門裡出叛徒的幾率比彩票中獎更低,不說首重品性這個提前,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基本上,在徒弟學而有成的時候,師傅也就到了風燭殘年的時刻了。
像江洋他們師門的傳承方式,自古至今也就獨一份兒,全靠自己領悟,這也導致,從他往上數一千多年,也隻有淩熙堯師徒算是驚才絕豔,其他三十多代藥劑師,唯一的任務就是積攢藥劑材料,傳承藥劑學,等著師門中誕生新一代的天才。
他們根本沒有做叛徒的機會。
有師傅在,他們要學習藥劑學,要修煉,等到差不多學會了本門《藥劑秘策》裡的全部藥劑,武者境界也提高了,想要做些什麼事了,發現師傅快走到生命儘頭了,根本沒有機會跟師傅在某件事有思想衝突的機會。
就剩他一個人了,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他是不是叛徒,也不重要了。
然後,
想明白的人,就收徒弟,傳承藥劑學。
想不明白的人,他那一門藥劑學就斷代了。
其實很簡單,廚師也要學成手之後,再自己出去應聘找工作吧,半吊子水平隻能窩著在小板凳上削土豆。
經過短暫的沉默過後,
金禾心說道:“他是我師爺的小兒子,我師傅說,張茁的藥劑學天賦不在我之下。”
江洋點點頭,那應該沒多厲咳咳,那應該挺厲害的。
“關於他的事,我也是聽我師傅說的,張茁當年因為一些事,跟師爺爆發了激烈衝突,然後,他就走了,師爺找了個六十年,到臨終時也沒有消息,如果他還活著,應該有130多歲了。”
金禾心說完眼眸低垂下來,看著桌子上的茶盞怔怔發呆。
他話音落下之後,
劉四紅,江洋和徐藝全部都怔住了,三人互相看看,
然後,
同時轉頭,
通過陽台的玻璃門,看向躺在床上沉睡的周岑。
三人同時升起一個十分扯淡的念頭
不會吧
周岑的父母看陽台三人同時望了過來,他們的眼神非常複雜,不明所以的二人隻能對他們三個禮貌的微笑致意。
三人慢慢收回視線。
小小的陽台出現了第二次尷尬的沉默。
有清風拂過,吹起幾許浮塵,帶起幾縷發絲,一片斷草葉落在欄杆上,輕輕劃過徐藝的手背。
徐藝垂眸看向自己扶著欄杆的手,心中糾結了一番後,看向師傅的側臉,低聲道:“也許不是那位那位太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