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對紅衣女人的言語並沒有什麼反應,換句話來說,他不在乎人類在臨死之前吐出的最後一口氣。
“知道為什麼我沒有變成異魔,而是有了靈力,成為了武者嗎?”紅衣女人慢慢走下台階,手中的廚刀滴著鮮血。
江哲沉默的一言不發,抬起手,手心冒出水流一般的金屬流體,慢慢形成一根鐵棍。
女人邊下來邊說道:“因為我要意識清醒的欣賞他們麵對死亡時的恐懼,他們真的很煩,總是因為一點小事吵架,總是因為自己過得不如意,沒辦法在家裡發泄,在外麵發泄,時常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我們都是這個社會的最底層,本來應該抱團取暖的,但他們卻選擇欺負我們母子,以此來釋放他們被彆人欺負的屈辱感,
這很可笑,不是嗎?
這個世界很公平,在被欺負的狠了,忍無可忍的時候,腦袋裡就會出現一個聲音,
把他們殺光,讓他們消失,捏塑他們的腦袋,掏出他們的心臟,
我自認為是個溫柔優雅的人,我不想變成那麼惡心的東西,所以,我穿上了一直不舍得穿的睡衣,這是我丈夫生前送我的,
我最愛的男人陪著我,從一樓開始,一家一戶的敲門,一家一家的殺光他們所有人,
他們終於安靜了,再沒有人欺負我們母子了,可是,我的兒子卻覺得我是怪物,我剛回家,打開門,迎接我的不是我兒子擔憂的眼神,而是一把刀,
我保護了十幾年的男孩,最後,拿刀刺向了他的母親,我的兒子背叛了他的母親......”
紅衣女人掀開紅色睡衣,露出小腹上,不斷滲血的深紅色傷口,嗓音沙啞道: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的兒子最終也會像這棟樓裡的人一樣,變成一個欺軟怕硬的廢物,既然這樣,留著他又有什麼用?”
紅衣女人站在江哲麵前的一級台階上,她的臉上,發絲都是鮮血,笑容慘然。
距離近了,江哲才看到這個女人布滿血絲的眼裡,竟然含著淚水。
“這個世界病了,每個人都是遭受精神汙染的怪物,獵魔人,我不是你的對手,不過,我依然能給你選項。”
她笑著說:“你想平靜的殺死我,還是要享受一番折磨獵物的樂趣?”
江哲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他看清了這個女人的軀殼下的麵目,那是一個長期飽受身體和精神壓力折磨,使人性與獸性糾纏在一起後,發生了扭曲轉變的怪物。
突然,
江哲猛地向左側過身體,他身後的玻璃窗“砰”的一聲爆碎,一道黑影掠過他的身邊。
等他再次看清的時候,
他麵前的女人已經沒了頭顱,更高的台階中央,蹲著一個渾身臟汙的少年,正捧著女人的頭顱,歪著腦袋仔細端詳。
這一刻,
江哲如臨大敵,這不同於異魔和武者給他帶來的力量壓力,而是精神意識本能產生的警惕。
沒有過多遲疑和思考。
江哲本能的一震手中鐵棍,身形閃躲掠過無頭女屍,攻向那個邋遢少年。
“鐺!”
邋遢少年隻是抬手便擋下了江哲猛轟下來的一棍,巨大的衝擊力,樓梯出現了密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