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到榕城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剛從通道出來,就看到周家夫婦和劉四紅他們,他們並沒有想象當中的激動,而是仔細觀察著江洋的眉眼神色。
想第一時間通過江洋的眼神,得到他這次是否成功的答案。
雖然江洋在哥本登機之前就說了,他就跟周家夫婦簡單溝通過了,但模棱兩可的答案,並不是這些人想要的。
江洋也很想說,他有信心,他會成功,不過,社會學畢業,又混過幾天的他,很明白“話不說滿,事不半圓”的道理。
說話留餘地,給自己,
做事留瑕疵,給團隊。
他不敢賭人心。
倒不是他懷著惡意去揣度人心,而是人在絕望中要找宣泄的寄托,他不想成為這些人的宣泄口。
按道理說,周岑變成這樣,是因為霍克森夫要對付自己,可當初不是周岑打電話找他去邊境,或許就不會有後續的事情發生了。
很多事,不是理清道理,就能解決的,人的三觀總是漂浮不定,好與壞,在某些時候,並沒有個清晰的界定。
增加【喪儘天良藥劑】製作成功的神力,他有不少機會從霍克森夫的身上得到,在那座島上第一次跟霍克森夫打架,他有機會逼霍克森夫使用【極惡天使】,在哥本,他有機會,在羅斯基勒,他也有機會,
供周岑吞噬的三性,那座島上遍地都是。
但,
他想為周岑搏一次,為他搏個無量境半神的未來。
為此,他不惜精心算計,不惜在羅斯基勒拚儘了全力,動用東南戰區總備部的關係,戰鬥中手段底牌儘出,足可以說明他想要救周岑的決心。
他甘心這麼做,但在自我保護的前提下,他不會給任何人詬病他,指責他的機會。
或許是,即將晉升靈虛境的原因,他的人性愈發涼薄了,之前他甚至因為周岑是因為他而變成這樣,潛意識裡不敢麵對周立義夫婦。
但現在,他的想法又轉變了。
這一點變化,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但他沒辦法阻止,武者修煉,就是“由人向神”的過程,他不能改變什麼。
所以,
他們觀察江洋的神色,注定是失望的。
等到江洋到了切近,他們圍了上來,即便他們眼中的急切都已經無法掩飾,但也沒第一時間詢問事情辦得怎麼樣,有沒有希望,而是還保持著相當的理智,先關切江洋怎樣,有沒有受傷,趕緊回去休息,進餐,洗澡,睡覺,家裡都準備好了。
路上。
江洋、賈福倫和劉四紅在一個車上,他們對麵而坐,一陣沉默。
賈福倫是個暴脾氣,看看劉四紅想問不敢問的模樣,當即忍不住了,看向江洋,急切問道
“大侄子,怎麼樣?你那個藥劑,有把握嗎?”
劉四紅目光定定的看著江洋,胸中心臟狂跳,這是他第二次如此煎熬,甚至有些不敢呼吸,就怕從江洋的嘴裡聽到令他難以接受的答案。
這種把希望寄托於他人的感覺很不好,但,他沒有辦法,天賦不夠,實力不足,這是不爭的事實。
江洋看著劉四紅雖然很想給他寬慰,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下去,這是淺淺的露出一抹笑,回道
“一切都等我把藥劑做出來,再說吧。”
話音落下,
劉四紅和賈福倫對視了一眼,江洋這樣回答,倒是讓他們不好再問了,一路上,他們都沒再說什麼,懷著忐忑不安的心,經曆無比漫長的一段路,他們回到了周家莊園。
韓望舒和邵千嵐等在彆墅門口,看著車隊緩緩駛來,她們師徒激動的心一點都不比那些人弱多少,甚至更多,因為她們還滿懷一種對新的神奇藥劑問世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