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焰往前走了幾步,目光緊緊盯著金淑華臉上。
隻見她雙眼緊閉,麵色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
按照常理來說,被那種毒蛇咬傷後,症狀應該不至於如此嚴重才對。
他皺起眉頭,心中充滿疑慮,轉身走向陶書娟。
陶書娟也昏迷當中,但她的意識還算清醒,臉色也比金淑華要好一些。
隻是她的手腕上有兩個蛇牙洞,周圍呈現出烏黑的顏色,顯然中毒也不淺。
時焰仔細觀察了一下其他幾個受傷的人,發現他們的情況與江政委的家屬相似,生死不明。
突然,他緊鎖眉頭,走近那三個孩子時,手上也掛著水。
時焰翻開孩子的袖子和褲腳,甚至鞋底和屁股,都沒有在他們身上發現任何被咬傷的痕跡。
他頓時疑惑不解,走到王軍醫身旁,地問道“這三個孩子怎麼回事?看著不是被蛇咬了?”
王軍醫一邊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一邊麵露苦澀之色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現在血液檢查還沒出來,要等明天才知道結果。”
等明天,這還能活下來嗎?
時焰看一眼孩子們,然後把今天負責巡邏的張衛軍幾個人叫出去好好盤問著。
明姝在邊上聽到他們談話,她推開江心言的手,上前看一眼那三個孩子臉色青白,唇色比金淑華的還要黑。
她不由得上前把脈,脈象已經變成微弱了。
王軍醫看著明姝動作。他道“他們從外表來看跟金同誌一樣,我隻能按常規治療方法了了。”
常規治療就是驗血,掛水。吃藥和休息。
這時,陳金鳳抱著孩子眼神空洞咣當一下,跪在地上朝王軍醫麵前。
一時間有些喧鬨的診療室裡響起咚咚磕頭聲。
隻見陳金邊磕頭邊哽咽道。
“王軍醫,求求你救救我家海洋,他是他們家單傳留下來的。如果他走了。
葛家就徹底斷根了。那我咋對得起老葛家的列祖列宗。
求求你王軍醫,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說到傷心處,她趴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她邊上站著的葛大林穿著軍裝腰間係著一葛圍裙,雙眼通紅的哭道“王軍醫,我兒子他現在到底能不能救!”
“我能想得到辦法都給你們用上了。我們隻能等!”
現在的條件就是如此。他毫無辦法。
前幾年也有人被毒蛇咬了。後麵直接死了。連救的機會沒有。
葛大林聞言,瞪大眼睛蹲下抱著他兒子,走到王其水麵前。
他看著唇烏黑,隻剩微弱呼吸的兒子。老眼通紅望著王軍醫苦笑沙啞道。
“王軍醫,你是知道我的···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沒了,我兩口子以後真沒活下的路了”
王其水看著葛大林那雙飽受經霜眼此時含著無法言語痛苦。
他伸手拍拍他肩膀,幾次想說什麼幾次開不口。
他來這裡當軍醫也有十年。
他的第一病人,就是葛大林。
那時葛大林才二十五六歲,因為一場驅趕非法外來人員時,傷了那裡,從此就沒有生育能力。
那時幸好他已有一女兒一個兒子。
可是現在······
旁邊其他兩個孩子的家屬看著陳金鳳和葛大林兩口子,他們也抱著孩子跪下來
不開口說著話,無聲的眼淚含著祈求看著王其水。
江心言看見他們跪著,她想到自己母親,她也想跪在王其水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