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無令抬頭看了一眼佑柏安,沒有反應。
佑柏安大概是以為祁無令沒有聽到,又輕聲在祁無令耳朵重複了一句:“你好好看。”
祁無令看著麵前這個人,眸子閃了閃,開口道:“我聽到了。”
佑柏安眼睛裡的笑意似乎是要全跑出來一樣,祁無令轉身靠在了沙發上,不予理會。
肅申川和序屹兩個人在角落裡竊竊私語。
祁無令實在沒忍住,開口道:“你們聲音不小,很不巧,我們都能聽到。”
序屹聞言呆滯了一下:……
一臉茫然的回頭,又震驚的看向了肅申川,比了個口型:“是嗎?”
肅申川見此搖了搖頭。
與彆人說悄悄話,就好比戴耳機唱歌。
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在彆人的耳朵裡是什麼樣的。
序屹又狐疑的看了一眼佑柏安:看他那若無其事的樣子,不像是聽到他們說他壞話呀。
算了算了,回頭再說。
這麼一想,序屹終於閉上了嘴。
一時間包廂內安靜的不像話。
與此同時,在一個十分神秘遙遠的地方。
這裡繁華,充滿著未來式科技的機械感。
這裡的人們生活在無數的驚悚遊戲裡。
當前最流行的,正是一個新上市的遊戲《畫家的顏料長廊》。
而在一個秘密實驗室裡,有一個男人正忙的焦頭爛額。
旁邊一個女人也在無數電腦顯示屏之間來回穿梭。
目光時不時的掃上幾眼屏幕。
屏幕上一堆看不懂的奇怪符號。
還有許多人穿著統一的服裝,敲打著麵板,似乎正在編輯什麼東西。
每個人的胳膊上都帶有一個臂章。
上麵印著一個十分古老的花紋,應該是用來統一這裡的工作人員的。
如果祁無令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發現係統終端的麵板上的紋路與這個臂章上的紋路如出一轍。
那個女人突然在一台機器麵前停住了腳步。
“找到了!找到那些遊戲的運行方案了!”
男人快步走到旁邊:“在哪裡?我看看!”
“這些方案都是早已經被淘汰掉的驚悚遊戲。”
“當初我們建造了遊戲回收站,將所有次品遊戲都拉到了這個回收站裡。”
“可誰能想到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我們後來把這些遊戲全部封存在了係統終端裡,下發到了一個沒有驚悚遊戲的世界。”
“可現在……那些驚悚遊戲運行成功了。”
男人沉默了。
“也就是說——那個終端在一個沒有玩家的世界裡又一次運行了……”
女人歎了口氣:“這對那個世界將會是個災難,如果那個終端真的蘇醒並且開始隨機選取玩家進入遊戲裡,那將會死掉不少人。”
男人目光沉沉的看向了麵前的麵板。
視線似乎穿過了麵板,看向了遠方,最後不知落在了何處。
良久,他道:“罷了,遲早要來的。”
“所以最近沒有編碼的遊戲,都是從那個世界發回來的吧。”
女人點了點頭:“說來也奇怪,一個完全沒有驚悚遊戲的世界,甚至連動漫稍微血腥一點都會被家長舉報下架的地方,居然會有人類通關成功。”
男人笑了笑:“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世界的人的潛力。”
說完頓了一下,又道:“這件事情終歸是我們做的有所欠缺,最近所有人加趕一下,下發一個傳輸編碼,讓他實時檢測一下終端裡的情況。”
“是。”
說完後,兩個人的沉默了。
突然旁邊的女人試探性的開口:“你有沒有覺得……這些話,這些事,我們早已經說過也做過了?”
男人一愣,看向了女人,沉默了半天。最後還是開口道:“第六次了吧。”
女人詫異:“你知道?”
“其實不知道——就是腦子裡依稀有個印象,有一個人站在無數光屏的中間,地上灑了一地已經乾枯的玫瑰,周圍有無數人好像在歡呼勝利,然後這個人抬手往自己的心口處刻了一個血淋淋的數字6。”
“不知道怎麼,我就想到這上麵了。”
女人不說話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總覺得現在經曆的一切都很熟悉。”
“這是一種強烈的直覺。”
“你知道的,我直覺一向很準。”
男人短暫的應了一聲。
兩人對視一眼,十分有默契的轉身。
時間到了,該乾活了。
——視線切回包廂裡,祁無令已經睡過去了。
序屹和肅申川也累了,沒熬住,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