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祁無令更關心的是,這句話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
對於沈禦司可以進入遊戲他絲毫沒有意外,畢竟如果整個係統都是他做的話,那對於他來說進入這裡,實在易如反掌。
但這個話,應該不是這次留下的。
按照沈禦司上次跟他見麵時,對他說的那番話來看。
他如果進來,一定會來他身邊溜一圈,並且陰陽怪氣一番。
即使對方說的話,並沒有什麼語氣。
但在祁無令的眼裡,對方的身上就刻著幾個大字——陰陽怪氣,挑撥離間,不懷好意,虛偽的要命。
祁無令收回了手。
東臨還沒反應過來,他迷茫了一下,摸不著頭腦,愣愣的開口:“剛剛那是線索嗎?怎麼看著讓人一頭霧水?”
祁無令啟唇輕吐了兩個字:“不是。”
而後開始在這個木樁上麵尋找線索。
東臨點了點頭,在看到祁無令的行為,果斷的低頭加入了進來。
他一邊看一邊詢問:“隊長,你要找什麼呀,目前有頭緒了嗎?”
祁無令對東臨的問話不予理會。
在祁無令將整個木樁都上下看了個遍的時候,祁無令終於如願在木樁的背麵底部垂直於地麵的一個小口處,找到了一個可以插進一個手指的凹槽。
祁無令挑了挑眉。
東臨探頭:“這是——機關?”
祁無令的視線落在木樁身上:“對於一個可以轉換能量的裝置來說絕對不會隻是一根木頭。”
“木樁外表這些奇怪的圖案裝飾不過是用來掩飾的。”
“既然是裝置,那一定會有機關。”
東臨看了祁無令一眼:“那這……要我弄嗎?還是隊長你來?”
祁無令退後一步:“你隨意。”
東臨點了點頭,隨即伸出了自己的手,他試探性的朝那個孔按了下去。
頃刻間,身邊的場景變了,變成了遊戲終端大廳內。
“這是——”
東臨還沒反應過來,他一度以為他們通關出來了。
可當他扭頭時卻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另一個他的麵前還站著兩個男人。
東臨瞳孔一顫。
祁無令看出來了,這因為東臨之前某一個印象深刻的記憶片段。
祁無令想他大概知道時間對應的是什麼了。
烏托邦因為美好而顯得時間珍貴,而記憶則是將美好時間留下的方式,流逝的時間沒有載體,但記憶有。
想明白這一點,他就看向了東臨。
破解了這個記憶場景,他大概可以去找序屹他們彙合了。
算算時間也快到了。
祁無令本想開口說話,卻看到東臨的身子渾身顫抖。
祁無令眼神微凝,他抬頭,朝那兩個男人看了過去。
並不是之前跟他有仇的那兩個。
這是兩個陌生的麵孔。
但很顯然,東臨認識他們。
此時那兩個人看著站在他們麵前的“東臨”,一腳將“東臨”踹倒在地,臉上帶著輕蔑,居高臨下。
而站在祁無令旁邊的東臨,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人欺辱,他拳頭捏的青筋都起了,唇色卻一反常態的蒼白。
東臨閉上眼睛,似乎隻要他看不見眼前的場景,就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東臨沒有任何勇氣睜眼去麵對那兩個男人。
那是他從小到大,從整個童年貫穿到青春的夢魘。
他小時候總被人欺負,一想到那些事情,他的手指輕微的顫抖了起來。
東臨兩歲時父母雙亡。
被表嫂一家撫養長大,但是寄人籬下的生活總歸是不好的。小小的東臨承受了非人的折磨——被毒打,被關在小房間裡,被趕出門外,不準回去睡覺……
這些都在東臨很小的時候便經曆過的。
那時候,他最喜歡的事情,便是一人躺在閣樓頂屋看星星,也是由於他的童年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才致使他的性格格外的自卑。
初中的時候患上了抑鬱症。
村子裡的人才不懂這些精神疾病,反而因此嘲笑他,打擊他,霸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