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屹聽得祁無令的誇獎之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隊長居然誇他乾得不錯!
有一種人生圓滿死而無憾的感覺。
甚至覺得這些傷口都值了。
他一邊疼得呲牙咧嘴,一邊傻笑:“那是,哥一出手,妖魔鬼怪都得靠邊。”
章怡甜傷得輕,見祁無令來了她緩了一下就站起來了,聽到現在序屹這麼說話,她神色複雜:也不知道剛剛傷得奄奄一息差點就交待在這裡的那個人是誰……
祁無令這時候看向施岡,新仇舊恨一起算,腦海裡閃過了種種可能性,首先不管施岡出於什麼目的,這些人不能死。
他們還有用。
關於時間和記憶的關係,祁無令還需要從他們這裡找到佐證。
不過……祁無令眼神閃了一下,他想到了另一個層麵:施岡為什麼要殺他們,既然他要殺這些人那先前他們剛碰麵時他也可以提前接觸那些人,那又為什麼選擇放過他們。
而是直奔這裡——
祁無令看向站在角落裡的那群人,均是老弱婦儒,他目光微頓。
他略一思考,轉身對肅申川問話:“這棟樓你們進去過嗎。”
肅申川點了點頭:“剛開始的時候就將整棟樓都逛完了。”
“有什麼發現。”
“這個——”肅申川搖了搖頭,他默了半響又道:“沒有,樓裡是空的。”
這個倒是意料之中了,沒人,隻剩下一群老弱病殘,那應該就是逐一擊破了。
或許他高看施岡了,施岡因為前幾次的失敗,已經開始變得畏手畏腳了,是一種對自己能力不自信的表現。
再加上雖然這群人看上去不堪一擊,但體力跟牙口卻意外的好,那可能施岡知道主力軍這個時候出去了,所以他選擇趁對方人少之時,先來將老巢裡的這幾個人擊殺。
然後再去對付外出的那些人。
隻是他沒想到這次序屹會跟著他。
以至於……他的如意算盤落了空。
祁無令掩去眼底的詭譎,嘴角微微勾起,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如果依照烏托邦理念,殺掉所有麵黃肌瘦的人和玻璃怪物,是不是意味著滿足了烏托邦沒有差異性和共和的理念。
讓烏托邦隻存有人類。
祁無令的目光落在施岡身上,他想或許施岡的通關方式被他找到了。
施岡對上祁無令的目光,目光不善:“你來得倒還真是及時——”
“勸你拎著你的這條狗趕緊讓開,我隻要這幾個人的命,你們最好彆擋著。”
序屹聞言都等不及祁無令回答對方了,直接搶先張口道:“放他媽的屁話,彆逼哥扇你啊,哥忍你很久了!隻要這幾個人的命——剛剛下死手的人是誰啊?哥的這張俊臉差點慘遭毒手!”
施岡壓根就不想理序屹。
旁邊的那群“人”也目露垂延,似乎下一秒就要按耐不住的衝了出來。
章怡甜想起了一件事,緊急補充道:“對了!祁先生你千萬彆被他們咬到,被他們咬到會喪失部分記憶。”
祁無令一愣,反問:“你們怎麼知道的?序屹的記憶有問題?”
序屹擺手:“我剛剛被他咬了一口的時候,係統有怪物攻擊的提示音,說我受到小偷入侵者的攻擊,生命減了五,精神值減十,並且說我記憶遭受到破壞,刪除部分記憶。”
“我本來以為很嚴重,但是目前感覺好好的,什麼都沒忘啊。”
祁無令目光一沉:看來刪除的是之前的記憶,也好,至少不會影響目前。
所以——他們靠時間來維持自己的外貌,就是吞噬彆人的記憶?
這樣的話……他們在烏托邦這一路上見到了許多被感染的本地居民身上的傷口,是不是就是被這群入侵者咬的。
隻有遺忘了過去,才會沒有仇恨,才會忘記複興,否則以當年這裡的文明盛世,絕不可能沒有任何一個人想要複辟這個世界。
為什麼這裡的人大多都遲鈍,說話斷斷續續,當他們遺忘的越多,自己會的也就隨風飄散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隻需要反過來——
反過來是不是就能讓這一切都顛倒一下?
祁無令判斷著這個事情的可行性。
是不是需要將入侵者的記憶反向輸出……
祁無令電光火石之間想到了烏托邦神跡殿堂,是的,殿堂裡麵的片段都是被篡改過的假象,而真相不就是——入侵者大腦內的記憶嗎。
就在這一刻,福至心靈,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