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覺得周邊的一切環境都有些,暗淡無光,在他的眼裡好像變成了灰色。
但這個答案又好像在意料之中,他能感覺到自己並沒有很意外,隻不過很抗拒這個答案。
畢竟世界上荒謬的事情多了去了。
沈禦司看著祁無令的神情,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攤手:“看起來我又說對了,這個身份很差勁嗎?”
祁無令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這個人看。
沈禦司神色泰然,由著祁無令盯著他看。
他抬手:“不考慮回答一下我的問題麼。”
祁無令眼底一片漆黑,深邃的像一個旋渦。收納了一切光亮。
祁無令道:“我不是你口中所謂的有血緣關係的人。我從誕生起就是一個孤兒,我記憶中沒有任何一個人。你可以是我生命中任何一個過客,但絕對不可能是我生命中的任何一個親人。”
沈禦司輕輕揚起了唇角,笑了笑:“怎麼,你一直都是一個人,現在發現自己還有親人,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他語氣帶笑,目光直直的看著祁無令。
“高興?如果你是指你剛剛跟我說到的這些事情的話,那我隻能很抱歉的告訴你,這是一件令我非常惡心的事情。”
沈禦司聞言,似乎有些詫異。
“真是——好極了。”
“沒有關係,我並沒有把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看的有多重,看起來你對我也並沒有對哥哥該有的情感。”
“這真是一件令人不爽的事情,看起來你的感情隻對佑柏安存在。”
祁無令實在沒有閒心功夫,聽他在這裡扯東扯西,他神色不耐開口:“所以你針對我的目的是——”
沈禦司想了想:“你如果是問前幾次的話,我不過是想帶你回去,去你本該回去的地方。”
回去?
祁無令想了想,回那個所謂的原世界嗎?
他想到了佑柏安,他想他不可能回去的。
沈禦司前五次一次都沒有成功。
祁無令抬眼,卻又聽得沈禦司繼續。
“不過——這一次我改變主意了。”
“因為你一直不願意跟我回去,所以我決定將你永遠的留在這裡。”
“當然,我會將佑柏安跟你一起。”
“就當我這個做哥哥的儘一份成人之美。”
祁無令從沈禦司這個平淡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但他現在也不想去細追究沈禦司這話背後的深意。
沈禦司看祁無令似乎沒功夫陪他周璿,又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決定換一個他感興趣的話題。
沈禦司笑:“心浮氣躁,容易傷身體。”
祁無令:……
沈禦司道:“你不是想知道0001的情況嗎,我可以告訴你。”
祁無令眼神閃了閃,最終還是選擇了轉過身,隨手拽了一把椅子過來。
他坐下,目光沉沉:“說吧。”
沈禦司眼神中流露出了笑意:“脾氣不小。看起來的確比我更像一個“人”。”
“言歸正傳。”
沈禦司一下又一下的捏著自己的指尖,道:“佑柏安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
祁無令瞳孔一縮。
“我曾經跟你說過,這個怪物,當你從第60場遊戲裡通關出來的時候,能不能活著還是個未知數。”
“他自己願意在你麵前表現的輕鬆,我不阻攔。”
“但他的身體究竟有沒有他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好,我們就另說了。”
沈禦司的語氣輕飄飄的,好像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毫無重量。
但祁無令聽著這些字眼,卻一個一個的敲在他的心裡。
沈禦司並沒有給祁無令停頓的時間,繼續開口。
“說起來,我本以為他不會撐到現在的。”
“至少我並不認為他的能量足夠他支撐到現在。”
“大概是因為你在之前曾問過他,遊戲結束後能不能看到他,他為了達成你的這個指令,努力讓自己的生命更長一些。”
“這倒是令我欽佩。”
“不過你倒也不用高興,他隻是暫時不會消失,但你還有終端榮耀聯賽。”
“榮耀聯賽會進行多次比賽,你如果要登頂,就必須一直贏,你一旦通關,就是在親手給佑柏安衰敗不堪的身體捅刀。”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呢。”
沈禦司托腮,笑盈盈的看著祁無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