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就不該指望能從序屹的口中聽到什麼好話。
章怡甜雖然對未來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有些好奇,但她也沒有過多的糾結。
隻是一扭頭見祁先生還在發呆,忍不住開口:“隊長?”
祁無令抬眼,沒有回應,隻是徑直起身,又走到了床邊。
佑柏安的腿在這個時候又加載好了,他也坐直了身體,下了床。
“阿令,我真的沒關係的。”
“我有關係。”祁無令冷不丁的開口。
他突然的開口打斷了佑柏安原本想要繼續說的話。
祁無令垂眸看著係在自己腰間的外套,原本插著的玫瑰花又不知道何時枯萎了。
祁無令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那朵乾枯的花瓣。
“哪怕有一絲機會,我也會去賭。佑柏安,你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佑柏安沉默了一下。
是,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祁無令是一個什麼性格的人。
他知道自己多說無用,也知道沒有任何人能勸得住祁無令。
小瘋子一定會答應那個人的條件。
這是一個毋庸置疑的事實。
就隻為了讓他在這個終端內多存在一秒。
佑柏安想到了人類有句俗話叫禍國殃民,他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蘇妲己,讓祁無令為了他不惜賭上一切。
祁無令就好像那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昏君一樣——
佑柏安這麼想著大腦木納了兩秒,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之後,他又輕輕地搖了搖頭,將那些無厘頭的畫麵晃出腦外,又輕聲開口:“那現實世界呢?”
他知道祁無令或許根本不在意那個世界,但那是以前。
以前的小瘋子從來都是一個人。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孤寂如影隨形。
而現在——佑柏安的目光落在了正睜眼巴巴望著他們的序屹,章怡甜和東臨的身上。
現在的小瘋子不再是一個人了。
雖然祁無令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但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祁無令的心底很在意。
他在意這些突然出現在他生命當中的人。
如果到了未來有一天一個遊戲,祁無令確信那個遊戲會有人無法活著出去的時候,那那個無法出去的人祁無令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犧牲自己。
留在遊戲裡的那個人一定是他。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他覺得有趣的,在意的,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排到自己的前麵。
祁無令從來就不害怕死亡,但是他害怕有人死在他的麵前。
更害怕那個人是愛人,是朋友,是夥伴。
如若現實真的被毀,那麼當終端不複存在的時候,序屹他們將無處可去。
藍星是沒有辦法將他們傳送回驚悚世界的。
這裡隻能傳送遊戲和原本就來自驚悚世界的人和怪物。
而來自現實的玩家不屬於這些。
所以佑柏安害怕自己的存在被當做籌碼,讓沈禦司威脅祁無令——
他的存在延長多一天,沈禦司對現實要進行的所謂的實驗便會成倍增加。
到時候現實受到的摧殘就會加大。
所以,佑柏安要祁無令考慮清楚。
但祁無令似乎早已想明白了一切。
他本就沒有退路——他現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被人期望著推著往上走的。
就像是他的通關,他的勝利,甚至是他答應這個終端榮耀聯賽,都是沈禦司想要的結果。
看似是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實則他的每一步都是和沈禦司的想法重疊。
甚至在這某一刻——
在終端榮耀聯賽還沒開始,祁無令居然會有些後悔,他好像覺得自己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組建這支地獄生死薄。
這隻讓彆的玩家都向往的隊伍,卻讓祁無令感覺到了抗拒。
他想否定自己的成功,似乎那樣就能減輕對佑柏安的傷害。
但他心知這一切都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