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柏安聽著他的阿令格外堅定的聲音眉眼彎了一下,像一抹月牙嬌俏又明媚。
祁無令這句話說的肯定,但他們兩個人誰都不確定最後的結局是什麼樣的。
此時此刻的壯言,也不過是尋找自我認同感罷了。
兩個人難得片刻悠閒,祁無令也放鬆了下來。
兩個人的手背碰在一起的時候,祁無令的胸口又鈍痛了一下,祁無令的腦海裡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他沒來得及細想。
佑柏安和祁無令回到包廂的時候。
終端內的光也昏暗了不少。
祁無令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下午六點左右了已經。
佑柏安十分貼心的為祁無令推開門。
等祁無令走進包廂的時候,祁無令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之前那一閃而過的不對勁之處被他抓了出來。
他之前在溫宴病房的時候,佑柏安距離他一牆之隔,就在外麵的走廊蹲著,兩人之間離的並不算很遠。
按理來說他胸口的那個印記早該灼熱發燙產生痛感——可這次他分明沒有任何感覺。
祁無令的手慢慢的捏緊,他心口內塞進去的那個感應器也不可能會壞,甚至他們剛剛碰到手背時還令他產生了痛感。
所以如果不是他的問題——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就是佑柏安現在自身的運行能量已經極低了,以至於在病房時他相隔的那段的距離已經無法令他感應佑柏安的存在了。
這個認知讓祁無令的耳邊產生了轟鳴聲。
祁無令垂眼,在心裡不斷的思索,就連佑柏安叫他他都沒有聽到。
佑柏安的冰涼的指尖點上祁無令的眉心,神色擔憂:“阿令你身體不舒服嗎,怎麼不說話了。”
祁無令回神,注視著麵前這個男人,心下突如其來有點無措和慌亂,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在想,如果佑柏安的能量和生命值真的低到一定程度的話,那就算佑柏安出現在聯賽的遊戲裡——他也感知不到。
甚至可能會隨著他的通關,將佑柏安親手封在那些遊戲裡再也出不來。
他的運氣一向很差,祁無令甚至沒有敢在這個問題深想,他麵前的這個專屬於他自己的怪物的嘴巴開開合合,明明兩個人的距離離得極近,但祁無令的腦海裡卻仿佛傳來了一聲尖銳的刺鳴聲,連帶著佑柏安說話的聲音都好像從天邊傳來。
記憶深處的消失的佑柏安的臉慢慢的和麵前的這個乖巧俊逸的男人的臉重合,祁無令的臉白了一瞬,他身上突然生出了一股寒意——是對沈禦司的。
這一切都是沈禦司所設想的,一切都在按照沈禦司所期待的那樣進行,祁無令可以預判沈禦司,而沈禦司同樣能夠完美的猜到祁無令的動向。
所以沈禦司“恰到好處”的“出現”,跟他們談判講所謂的“遊戲規則”,這些都不過是他的形式罷了,因為他知道祁無令他們最終一定會走上這樣的一條路。
祁無令無比清楚的明白這些,而沈禦司也從來都沒有隱瞞過這些。
他突然回神,雙眼清明。
佑柏安一臉急切:“阿令?阿令?能聽到我說話嗎?”
祁無令眨了眨眼睛,緩慢的點了點頭。
他走進包廂內,轉頭看到佑柏安擔憂的眼神,道:“不用擔心,我沒事。”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覺得他們兩個該擔心的應該是佑柏安。
祁無令現在完全不敢想佑柏安的身體狀況,他甚至連親口問的勇氣都沒有。
無論是真實的回答還是打馬虎眼兒的回答,他都不想聽到。
他從心底就不願意接受這個怪物正在遠離他的這個可能性。
佑柏安好像察覺到了氣氛有點怪異。
隻能無措地低下頭。
小聲的開口:“那……那件衣服阿令還穿嗎?”
祁無令看著還在他手裡握著的衣服,想了想:“照片得拍。”
言外之意就是衣服得穿。
佑柏安見祁無令並沒有因為情緒而影響要做的事情稍微放心了一點。
佑柏安剛轉身打算把包廂的門先關上。
等他再次回頭的時候。
映入眼簾的就是祁無令潔白的軀體,雖然隻有一個後背。
祁無令在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