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父剛進沉梔院,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他不免有些皺眉,卻見到江婉柔一身藕色薄衫迎了出來,隻是臉上的氣色不如往日的好。
她眉眼彎彎剛要撲到阮父懷裡,阮父身體卻閃了閃提起步子便往裡麵走去,江婉柔神情怔了怔,最後隻得跟在阮父的身後。
“聽娉婷說,你病了?”
阮父默不作聲略打量了一番屋子,才選擇坐下去。
江婉柔眼底閃過一絲落寞,隻得坐在一旁,強撐著笑意道:“官人彆聽娉婷亂說,隻是妾身的哥哥來了大晉,妾身累了幾日所以看著疲累些。”
阮父的眉頭微微一皺,他問道:“江大人竟來了大晉?”
並非阮父的心裡覺得奇怪,隻是江婉柔嫁入阮家多年,也並沒見過她與母家的關係多麼濃厚,連那個所謂的哥哥更是極少待見她,如今竟來了大晉,也著實讓阮父心裡生疑。
江婉柔神情怔了怔不知道怎麼回話,哥哥的事她總歸要說出口的,可是見到阮少初的淡漠,她心頭不免一陣猶疑。
阮少初雖尊重她,但不愛她,若今日為了她哥哥的事與阮少初發生了隔閡,那她日後在阮府的日子必然會很難過。
先前那般的信誓旦旦在麵對阮少初時又瞬間沒了底氣,她惶惶然不知如何開口。
“柔兒?”
見江婉柔久久愣在原地,阮少初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擔憂,莫不是他不在家的這段日子,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那卿兒一個人在那院子裡有沒有受到什麼牽連?
想到此,阮父的心裡就多了一絲不安,見江婉柔不答話,他起身便要往外麵走,卻被跪下來的江婉柔一把扯住了衣服下擺。
阮父回過頭來,眼底藏著不悅,“柔兒,你這是做什麼,起來說話。”
江婉柔不肯起來,直愣愣跪著,一雙柳眉彎彎,看起來楚楚可憐,她狠下心來斟字酌句道:“官人,你救救妾身的哥哥吧。”
阮少初心底暗暗歎了口氣,他就知道,這個江迢來了大晉沒有什麼好事。
“哥哥雖為鬆子縣的知縣,可他鬼迷心竅,竟打起了朝廷賑災款的主意,硬生生拿走了十萬兩的白銀,妾身雖氣不過他的所作所為,可他畢竟是妾身的哥哥。”
“官人,朝廷律令,隻要官吏有貪汙、受賄之罪的皆處以淩遲之刑,妾身雖與哥哥感情甚少,但妾身好歹也是從江家出來的,妾身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就去死。”
江婉柔眼眶泛起了淚花,她抱著阮少初哽咽道:“官人,求你救救妾身的哥哥吧。”
不想阮少初聽到這話卻是少見的沉穩下來,見江婉柔不肯起來,他隻得問道:“你要我如何幫你?”
哭得心顫的江婉柔以為阮少初看在她的麵子上心軟下來,便連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就道:“官人,妾身的哥哥雖犯下的是死罪,可也不是半點漏洞都做不出來,官人隻要將這其中的證詞弄得模糊些,好讓大理寺無從查起,這樣,妾身的哥哥或許能免了死罪。”
江婉柔能想到的最完美的辦法便是這般,可她卻不知道,阮少初是從不會這樣枉顧律法的。
“啊!”
“官人,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