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玉咂咂舌,開始說道:“顧世子有所不知,要不是薛嬤嬤來了阮府,指不定江姨娘和二姑娘要如何欺負姑娘呢,姑娘心善又從不計較,這才讓她們越發明目張膽了。”
顧珩神色一斂,他看向阮卿,道:“阮枝枝,是我讓你受了委屈,明日我再多送幾個人來便是。”
阮卿倒了一盞茶遞給他,“其實也不用如此費心,父親若知道了這樣的事定會為我做主的。”
顧珩微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浣玉在一旁高興回道:“好呀好呀,顧世子多挑幾個人送過來,姑娘就不會受欺負了。”
阮卿嗔了她一眼,浣玉才又趕緊閉上了嘴。
“對了,嬤嬤和溫姐姐出去送梅子酒,你可碰見了?”阮卿問道。
顧珩神色稍稍一鬆,他看著阮卿,柔柔道:“我出府時,嬤嬤和溫枕剛好過來,顧珺聽說兩人要去定國侯府,就跟著去了。”
阮卿點了點頭,她突然道:“顧珩,你可知,溫姐姐喜歡裴哥哥?”
顧珩卻是一頭霧水的搖了搖頭,“從前並沒看出溫枕對裴景年的心思,怎麼,阮枝枝,你竟知道?”
阮卿淡淡一笑,道:“若說你並不知曉這些倒也情有可原,溫姐姐與裴哥哥見過的次數屈指可數,況且當年年紀尚小,咱們都從未注意這些,自然也看不出來溫姐姐喜歡裴哥哥了。”
顧珩抿了口茶,卻又問道:“既然溫枕有意,那裴景年那裡......?”
“你猜裴哥哥早到了娶親的年紀,可又為何遲遲不肯點頭答應?”阮卿忽的一問。
顧珩勾唇笑了兩下,“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少女明眸善睞,媚色天成,隻看得顧珩心裡為之一顫。
“裴景年總愛學你穿著一身白衣,我以為他心裡其實是喜歡你的,況且你又總叫他裴哥哥,卻從未像這般喚過我。”
顧珩的眸子微微垂著,倒顯得一副拈酸吃醋的樣子出來。
阮卿目光一頓,她似笑非笑的揶揄顧珩道:“顧小將軍,我雖沒這樣喚過你,可剛才我那位二妹妹可是喚你淮臨哥哥呢,如此你怎麼不說?”
“阮枝枝,這與我有何關係,她若再喚,我便將她的嘴縫起來便是,可你又拿此事來同我說笑,焉不知我心裡也堵得慌。”
“可我看二妹妹喚你時,你也並未回絕,想來是甘之如飴,又豈會覺得心裡堵得慌!”
不知哪裡來的悶氣,阮卿此刻也有些不甘示弱起來。
裴景年與她們一同長大,又大她幾歲,她自然得喚一聲裴哥哥,卻想不到顧珩為此也要與她置氣一場,她當真是覺得有些委屈。
顧珩氣結,濃濃的醋意使他一時張不開嘴來,隻有緊緊凝著的雙眸可以看出一些隱忍的怒氣。
他嘴唇微微嗡動,帶著絲絲顫音,“阮枝枝,你......”
少女卻偏過頭去不再看他,徒留他生著悶氣。
“姑娘,顧世子不是那個意思......”浣玉緊皺著眉頭勸道。
方才顧世子與姑娘都還是一副情意綿綿的樣子,怎麼一盞茶功夫不到,兩人又鬨起性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