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坊二樓的雅間說白了不過是給那些客人留些**寬敞的地方用來休息罷了,裡麵的陳設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偏偏要是聲音大了,外麵多少能聽到些。
楊婍月和喬清歡自上了二樓就被掌櫃引到了西南間的采蓮閣,隻是剛進去,喬清歡便忍不住對剛才的事大吐苦水,惹得阮卿和阮玉微剛一經過便聽到了她的聲音。
浣玉白了那采蓮閣一眼,趕緊啐道:“我當那喬大姑娘性子單純,沒想到背地裡竟是這般挑撥離間的小人,當真是我看走眼了。”
白芍聽著她的怒罵,不由扯了扯她的衣袖,又看了看周圍,才小聲道:“浣玉姐姐,小心隔牆有耳,讓旁人聽到了給姑娘找麻煩。”
“我......”
“我這不是見不慣那喬清歡的做派嘛。”浣玉雖還有些忿忿不平,但罵聲可算是有些小了。
本想眼不見為淨,浣玉拉著阮卿就要往最裡邊走,沒想到阮卿卻是在采蓮閣的隔壁停了下來。
“望月閣”
浣玉喃喃出這幾個字,就見阮卿推門而入,徑直踏進了望月閣裡。
“姑娘,咱們......”
“姑娘,這望月閣與采蓮閣就一堵牆的距離,姑娘就不怕那楊婍月和喬清歡過來找麻煩嗎?”
浣玉一個勁的勸阻,抬腳就跟了進去,又怕聲音大了讓旁人聽到,特地降低了音量。
阮卿粗略看了看周圍,見浣玉滿眼的操心,禁不住笑了兩聲,她道:“這錦繡坊都是我的,我還怕她們欺負到我的頭上麼?”
浣玉一陣啞然,最後又咧著嘴角低聲笑了笑,“姑娘說的是,姑娘才是這錦繡坊的東家,再怎麼也是姑娘說了算。”
白芍走在最後麵,聽到這話,眼底不禁充滿著一陣驕傲,她關上門,替阮卿和阮玉微沏了兩盞茶遞上。
看著那茶葉飄了起來,阮玉微的目光停在了那上麵,她從未來過錦繡坊,卻不知道這錦繡坊原來竟是大姐姐名下的資產,難怪那時說要將軟煙羅送與她出嫁的嫁妝時,大姐姐也完全不覺肉疼。
一時間,阮玉微的心裡滿是詫異。
不光是她,連方才樓下的掌櫃也是,若說那小廝不認識進來的阮卿便是這錦繡坊的東家也就罷了,堂堂錦繡坊的掌櫃又豈能不知。
隻是阮卿許多年不曾出過府,又極少來這錦繡坊露麵,就是掌櫃見過,那也是在阮卿小時候了。
怪不得阮卿進來時,掌櫃總覺得那眉眼間有些麵熟,卻不想是......
待他細細想來,心裡總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睨了那小廝一眼,低聲罵道:“就你知道的多!”
小廝不明所以的皺著眉,臉上有些忿忿,不過礙於身份在這,又加上掌櫃平日裡對他著實不錯,眼下這話也就輕飄飄的揭過了。
掌櫃雖看著有些怒氣,但他仍是在旁小心問道:“小的方才也聽到了那楊二姑娘也要軟煙羅,這可怎麼好?”
“一個是東家,另兩個又是中書令家和禦史台喬家的,那楊二姑娘分明不好對付,若咱們不給她,咱們這鋪子明日怕是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