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盛好的果酒被打倒了,且已經沾了些汙漬在那方家大公子的衣服上,不過那方家大公子方霖倒沒有因此破口大罵,反而溫言細語的安慰白芍沒事。
聽見聲響,阮卿起身就帶著浣玉走了過去,就見白芍正曲著腰低著眸子在向方霖賠罪。
浣玉看了一眼地上的果酒,轉頭嗔著白芍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的不小心弄臟了方大公子的衣裳?”
白芍見兩人過來,頭就低得更狠了,“姑娘,浣玉姐姐,都是奴婢不小心沒端好,奴婢願意受罰。”
阮卿看了看方霖那衣服上麵的酒漬,臉色也不太好,她望著白芍道:“今日是我第一次宴請方大公子,你怎就這般不小心,還不快帶方大公子下去換一身乾淨的衣裳。”
白芍立馬點了點頭,眼神看向方霖,裡麵帶著幾分懇求和小心。
方霖一身淡素錦衣,五官分明,身形高挑俊雅,隻那袖口處用金線繡了些流雲紋的花邊,看起來清貴幾分。
他看了一眼衣服上的汙漬,心裡本有些介懷,可今日是阮卿設宴,又有長公主和三皇子作客,即便他心生不滿,也隻好朝著阮卿笑了笑。
“阮大姑娘,不過一件衣服罷了,算不得什麼。”
方霖抬起頭來,就見阮卿一雙清亮亮的眸子在看著他,眼角似乎還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這是他第一次登門尚書府,也是頭一回見到傳聞中的京都城第一美人。
他以為他那自幼長大的青梅已經算是少見的標致,如今也不得不震驚於阮卿的那張臉。
他愕然一時,就見對麵的阮卿道:“是我院子裡的丫頭不懂事,她來這府裡不久,還不太懂規矩,請方大公子見諒。”
她語氣頓了頓,目光看向方霖的衣服上,“這酒漬最難洗的,若方大公子不介意的話,就請在府裡換下衣裳,我讓人洗乾淨了再送回到方大公子的府上。”
阮卿的眼睛真誠而懇切,讓方霖不得不答應下來,他抿唇笑了笑,隻好道:“如此,那便有勞了。”
宴席裡的小插曲時常有,眾人看了幾眼後,這事兒也就漸漸平息了。
白芍一路領著方霖去了偏房更衣,關上門出來時,就見碧痕已經站在了院子門口。
她看了看周圍,才抬腳過去,“沉梔院那邊如何了?”
碧痕低著聲音回道:“已經將消息透露給她們了,此刻就等她們出手。”
其實碧痕也不明白,明明可以一棒子將阮娉婷打暈,直接送到方霖所在的偏房,為何還要多此一舉,等那阮娉婷出手。
白芍性子一向謹慎,她回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房門,有些擔心道:“也不知這方大公子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過來。”
沉梔院這邊,江氏和阮娉婷得知方霖被白芍不小心弄濕衣服後,當下就坐不住了,她們正等著方霖獨自一人的機會,此刻卻是來了。
初雪拿著那包買來的藥粉跟著阮娉婷去露華院的時候,心裡有些隆隆作響,畢竟這件事風險實在太大,一個不注意就會被搜到證據。
到時候退無可退,她這個小丫鬟會不會受什麼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