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著謝明修調查當年真相的,還是鄭宏一句玩笑話。
“你媽,這麼對你,你不會不是親生的吧”
那是謝明修海外公司順利上市的那一天,他已經積累了遠超謝氏的財富。
他有能力幫謝氏走的更高,也許這樣媽媽就能愛他了吧。
興高采烈的撥通張鳳的電話,本想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自己的家人。
還沒等開口,電話那頭就傳來張鳳不耐煩的聲音。
“有事麼,沒事掛了,要生活費給財務打電話,彆來煩我”
謝明修聽著電話的忙音聲,久久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才有了鄭宏那句無心的玩笑。
張鳳但凡對這個幫她爭得家產的籌碼哪怕多一絲耐心,也不會落到如今這般境地。
隻能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看到親子鑒定的那一刻,謝明修隻是自嘲的笑了笑。
他所追尋的母愛,從來就不可能出現,也永遠不會出現。
真正讓他崩潰的是得知自己真實身世的那一天。
當年的當事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
而且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調查起來實在是有難度。
謝明修花了重金,請了無數位知名私家偵探。
用了大半年,才找到了當年接生他的醫生的兒子。
那位產科醫生被張鳳雇傭,但一直受不了良心的譴責。
把當年的事通過信件留給了當時還在牙牙學語的兒子。
之後便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車禍癱瘓的丈夫,剛滿周歲的孩子。
巨大的經濟壓力,讓她彆無選擇。
但她始終還是把靈魂賣給了魔鬼,再無顏麵苟活於世。
隨信還有一張女人的黑白照片。
照片中的人,優雅端莊,雖然穿著樸素,但卻遮掩不住骨子裡透出來的貴氣。
尤其那雙桃花眼,明媚慈愛,深情的看著自己隆起的腹部。
照片背後的角落寫了三個字,應該是照片主人的名字。
除了姓氏的慕字,後麵兩個字都被乾涸的血跡模糊了原樣。
慕氏雖然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但為人和善努力上進,靠著自己的雙手也積攢了不少財富。
如果不是被小人陷害囚禁,她有一天可能也會成為薛染寧那樣的青年企業家。
這張照片是慕氏生產中托付給那位醫生的。
她自知命不久矣,也許隻是想留下最後一點來過這個世界的痕跡。
也許也隻是想跟旁人分享自己的人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