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
又是日夜跟在身邊的大丫鬟。
薛染寧就沒覺得自己能瞞得過冬夏。
開誠布公。
也是早晚的事。
她怕的並不是自己身份的暴露。
而是冬夏知道自己親人香消玉殞時候的痛徹心扉。
也隻能徐徐圖之。
讓女孩慢慢適應她的種種不同。
刹那間。
兩個女孩就出現在了彆院之中。
自從父親去世。
就很少有人來過此地。
院子還保持的原來的模樣。
但卻多了幾分蕭條。
尤其在冬日的映襯之下。
更顯荒涼。
父親癡情的見證。
不該落到如此境地。
薛染寧揮動衣袖。
庭院內煥然一新。
甚至在這數九寒冬之中。
硬生生的綻放出一絲春意。
冬夏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但終究還是把正要脫口而出的問話。
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就算是問了。
小姐反正還是要扯些蹩腳的理由。
薛染寧確實也沒打算一直瞞著冬夏。
隻不過凡事都有時機。
現在顯然不是她交待自己家底兒的好時機。
又是略施小計。
客廳的八仙桌上。
一桌熱氣騰騰,色香味俱全的酒菜。
憑空出現。
葷素搭配,珍饈佳肴。
看的人垂涎欲滴。
薛染寧也隻能衝著冬夏訕訕的笑了笑。
兩姐妹心照不宣。
小姐這去的哪是閻羅殿。
這是什麼良心滿滿,包教包會的成人夜校。
連這堪比大廚的夥頭功夫都沒落下。
早知道死一次有這麼多意外收獲。
還不如早早勸小姐死在姑爺的家法之下呢(不是)。
不等姐妹兩人尷尬的氣氛延續太久。
將軍府的“債主”就陸陸續續的趕到了。
無人不驚訝於園中的春意盎然。
薛染寧也真是讓冬夏捧得忘乎所以了。
大冬天在院子裡搞一堆千姿百態的花卉。
她也真不怕嚇到那些叔叔,大爺。
“晚輩教夫無方在前,又失察在後,牽連幾位長輩跟著將軍府受苦,今日宴席就當給晚輩個賠罪的機會,叔叔,伯伯一定要儘興。”
晚輩是沒錯。
債主也沒錯。
可那些人不過是身份低微的商賈。
將軍府嫡女,又是太後的乾女兒。
朝廷親封的郡主。
身份何其高貴。
就算這錢薛染寧就打算賴下。
他們也隻能吃個啞巴虧。
封建社會。
位高一級都能壓死人。
更彆說這雲泥之彆的懸殊地位。
這也是顧清墨堂而皇之,有恃無恐的原因。
說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就算是那些債主告到府衙。
也沒有哪個地方官敢管。
民告官本就是僭越。
先打四十大板才能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