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織夢君,差點入魔,離開以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露過麵了。
嶽芽躺在水潭中心的圓台上睡了醒醒了睡的已經好幾遍了。
沒辦法。
實在是現在的她除了睡覺也沒彆的可以乾的。
被兩道玄階的封印法器套在她的雙手上,把她封印的跟凡人沒什麼區彆。
好在元嬰初期的體魄不用進食。
要不然過了這麼久,她早都被餓死了。
此時嶽芽正坐在圓台邊,把腳泡在了冰涼的潭水裡無聊的望著天。
寬大的白色鬥篷與她本身穿的鮮紅法衣相互交疊鋪散在她的身後,宛如一朵綻放的曼陀羅。
她的雙腳輕輕在潭水中輕輕晃動,撩撥的原本幽靜的潭水泛起了一圈圈漣漪。
在什麼都不做的時候,就會覺得時間過得很慢。
嶽芽覺得還挺新奇的。
細細想來,自己真的很久很久都沒像現在這樣,無事可乾了。
這人一閒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就連修了仙的嶽芽也不例外。
回看她來到這個世界至今。
身為凡人些年,為了能有個一技之長,拚命的討好迎合他人。
親手為自己打造了一副人人都喜歡的虛假形象,騙著騙著自己都信以為真。
帶著恩師的血脈一路逃亡,陰差陽錯下來到了修仙界,進入問仙宗。
之後被任長生收作親傳,入滄淵秘境、瀚靈寶閣的鮫人少主、被抓換骨、第五殤殞命等的樁樁件件。
就像是有著一雙看不見的大手在推著她被迫前行,從未停歇過。
這讓她有一種無法掙脫命運的無力感。
嶽芽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緩緩地吐了出來。
她看著這壇深不見水的潭水,在內心裡自言自語起來
【我才意識到一件事我不會遊泳哎!】
【跳下去會不會淹死呢?】
【應該不會吧再怎麼說我也是元嬰期的修士啊,沒聽說那個元嬰期修士是被淹死的啊。】
【可我現在被這倆玩意封的一點靈力都沒有,倒還真的說不準呢。】
【話說回來,抓我來的那人是性牧對吧?叫牧什麼來著?完全不記得呢。】
【算了,反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
她泄了氣的仰躺下來,兩隻白嫩的腳依舊泡在那冰涼的水中。
閉眼摒棄掉了腦中所有的雜念,為了打發時間,開始在識海裡模擬繪畫起所有的法陣,以及從低到高的所有丹方。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腦中的隻是已經被她反反複複的重複練習了三遍。
此方天地的空間終於是由異動了。
身著一身淡青色道袍,腰係三指寬的黑色腰帶,寬肩窄腰的織夢君從不遠處的結界外走了進來。
嶽芽因為用腦過度,耳中一片嗡鳴。
隻是象征性的睜開眼睛看了眼岸邊的那抹身影,又重新閉上了眼睛養神。
‘噗通!’
一個什麼東西被扔到了潭水裡。
把昏昏欲睡的嶽芽又重新的喚醒。
她強撐的身體坐了起來,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這才看向潭水。
原本空無一物的潭水了多了一尾湖藍色的魚。
這魚身上所有的鰭以及魚尾長得都異常的大,那湖藍色的鱗片在陽光的映射下閃閃發亮。
給人一種非常華麗的感覺。
【這魚看著怎麼這麼眼熟?】
嶽芽眯眼打量著潭水裡的這條魚。
正巧看到這條魚竟然膽大包天的向織夢君吐了一口口水。
好在織夢君反應快,直接在身前豎起屏障將水擋了下來。
嶽芽覺得這魚挺有意思的,不自覺的笑了一下。
雖然她隻是將嘴角向上勾了勾,但依舊被岸邊的織夢君發現,看向了嶽芽。
“咳。”
嶽芽尷尬的咳了一聲,重新恢複成淡然的模樣。
“牧道友把我靈力封了個徹底,也不要求我煉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織夢君看了眼嶽芽那雙銀瞳,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異樣,趕緊挪開了視線,垂下眸子看著潭水裡的魚。
“靈尊無需知道,待在這裡便是。”此時的他在與嶽芽說話,變得格外的正經。
嶽芽隻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期待得到什麼答案,所以麵上未顯現出任何情緒。
她彎下身子輕輕的撩撥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