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茵陳虛弱的點點頭。
年輕一點的警察擰開鋼筆詢問:“昨兒夜裡,你家裡遭賊了?”
“不....不是遭賊,是....是.....”宋茵陳喉嚨乾疼,嗓子嘶啞聲音都快說不出來了。
蒲建國在一旁:“人家警察同誌問你話,你趕緊的回話呀,人家這會兒都要下班了,你這不是耽誤人家下班時間嗎?”
隔壁病床老太太的兒媳看不過去,倒了杯水過來,一屁股擠開蒲建國:“讓開,沒看你媳婦嘴唇都乾裂了,說不出來話呀!”
那小警察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蒲建國,不是說這個蒲大隊長,好幾年都被評為優秀乾部,樂於助人一心為民,是難得的好同誌麼。
年齡大的老警察對這種事早就見怪不怪了:“小宋啊,你彆急,喝口水潤潤喉嚨慢慢說!”
宋茵陳喝了半杯水,嗓子舒服了些,才紅著眼眶道:“我家靠山腳下,邊上也沒住戶,還有幾個墳包,一到夜裡風呼呼刮著,就像是有啥東西在叫喚,聽著特彆滲人!
昨兒晚上,我去了二大娘家裡回來,一直等我男人回家,都半夜了,他還......”
蒲建國不耐煩了:“宋茵陳,你能不能說重點?人家警察同誌問你話,你扯墳包、二大娘乾啥呀?”
宋茵陳委屈的哭了:“我要不說給二大娘還錢那事,也不至於招了壞人過來啊!”
蒲建國一愣:“你還錢?你哪兒來的錢還給二大娘?”
家裡錢說是宋茵陳管著的,可到底有多少錢,他心裡很清楚。
家裡之前是一分錢都沒了,也就宋茵陳從老娘那兒摳出來的十五塊錢,那也不夠啊。
宋茵陳哭的越發委屈了:“你也知道家裡沒錢,沒錢你還借給你女同學,還讓我去二大娘家裡借錢給你。
人家剛生了孫子,兒子又在煤窯上出了事。
我說了好幾天,給人家二大娘還錢,你假裝沒聽見,為了躲這事,你連家都不回,天天住女同學家裡。
那壞人要不是瞅著你住女同學家裡不回家,他能欺負我這麼個獨身女人嗎?”
蒲建國一巴掌拍床沿上:“我再說一遍,我跟玉梅清清白白沒那些事,我就是去幫他們家剝苞穀,怎麼到你那兒都是事兒?”
宋茵陳大哭:“你大半夜幫他們家剝苞穀,我們家呢?我們家苞穀都快發黴了,你不曉得?”
小警察張了張嘴,沒能插上話。
他忍不住又看了兩眼蒲建國,這人怎麼越聽越不靠譜啊!
蒲建國理所當然的回道:“我們家那不是有你嗎?”
一旁的小警察皺眉:“我說,大隊長,能不能讓你媳婦先回我們的話?”
蒲建國隨即賠笑致歉:“對不住,您先問!”
宋茵陳扯了扯嘴角,蒲建國永遠都是這樣,跟她斤斤計較大吼大叫,對著外人卻是溫和至極。
小警察瞥了她一眼,繼續問宋茵陳:“所以,歹徒是因為看見你有錢,才來你家行凶的?”
宋茵陳害怕的瑟縮了一下:“我....我不知道,他....他一進來就來床上摸...摸我,還說...還說,我男人以後就是他半個兒子,他想拿我咋樣就咋樣!
說我男人當初娶我是因為家裡窮,不過沒關係,現在他閨女是大學生,以後出來就是吃皇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