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樓一角的趙玉濤,對上宋茵陳的目光,慌忙彆過頭去。
宋茵陳嘴角彎了彎,看來,趙家人因為食物中毒一事,把她給恨上了。
這可真是飛來橫禍,麥子是蒲建國給的,麵粉是王大娘給磨的,最後卻把源頭怪在了她的頭上。
台上,蘇國富已經講完了話,輪到任慧雲發言。
宋茵陳旁邊的養蠶能手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姐,或許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會議。
開始還正襟危坐認認真真聽講,等兩個領導人講完話,各村村長陸續上台講話時,這大嫂就有些不耐煩了。
她小聲和旁邊合作社的大哥說話:“後頭那個,你認得不?”
那大哥估摸著是個煙癮大的,宋茵陳已經看見他摸了幾次口袋,最後還是沒好意思把煙摸出來。
這會兒有人跟他說話,剛好可以分散一下煙癮。
“嗤,趙海軍家的婆娘嘛,誰不曉得呢!”
養蠶大姐頓時找到了隊友,一臉興奮道:“那你曉得挨她後頭是哪個不?”
合作社大哥扭頭瞅了眼站著的蒲建國;“不是羊頭村三隊隊長蒲建國嘛,這人我聽說過!
蒲建國跟趙海軍的婆娘啥關係?她乾兒子?”
養蠶大姐嘿嘿一笑:“乾兒子?切,她親兒子還在戲樓上站著呢,這個是她野男人,也是她野女婿。
呐,挨她邊上坐著那個,也是她男人,擱外頭的那種!
剛蒲建國還給這兩人買麵條,你瞅見沒?
嘖嘖,你說這女人多能耐呀,兩個野男人還處的跟親兄弟一樣!”
合作社大哥頓時一臉便秘:“這....這.....”
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來相容這一家子的紛亂。
好半晌才道;“聽說,蒲建國那媳婦還是城裡來的姑娘,長得好看還有學識,娶了這麼個能乾媳婦,他咋還在外頭.....”
養蠶大姐擠眉弄眼道;“那不是老話說得好,家花哪有野花香呢,再說了,這擱家裡的不如外頭的,外頭的不如偷著來的呢!
就是可憐那城裡姑娘了,老娘要是她,早早踹了男人回城裡了,誰耐煩伺候一家子!”
合作社大哥打趣;“你要是她,蒲建國早被你拿刀砍了吧!
不是我說,就大姐你這脾氣,也就虧得吳老三能受著,換個男人你試試!”
坐在養蠶大姐邊上的宋茵陳,吃瓜吃到自己頭上是種什麼體驗,她這會兒可有發言權了。
看來,蒲建國和趙玉梅一家那些破事,外頭人早傳瘋了。
想想也正常,鄉下人嘛,娛樂匱乏,狗路過都要連累主人被說幾句,何況他跟李秀英一家瓜田李下半點不避嫌。
維持會場秩序的村長過來,敲敲兩人的桌子;“表彰大會要開始了,你倆注意點影響!”
養蠶大姐和合作社大哥這才停了八卦,認真聽台上動靜。
“下麵,我們有請羊頭村三隊隊長蒲建國!”台上的報幕員拿著喇叭朝台下喊。
接著便是一番關於蒲建國一心為群眾,舍己為人各種先進事例。
蒲建國含蓄的朝眾人笑了笑,路過宋茵陳邊上時,還特意朝她一點頭,似乎在與她分享自己的光榮時刻。
人群中,蒲老娘一臉興奮指著蒲建國;“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