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中男人問:“你就是趙玉梅?”
趙玉梅心跳的厲害,還是硬著頭皮點點頭。
她目光落在灶屋門口的李秀英身上,希望她能給自己一點暗示。
可李秀英這會兒隻顧著抹眼淚,壓根沒理會女兒焦急的眼神。
院壩邊上聚集了不少人,遠遠的對著趙玉梅母女倆指指點點,那隱隱約約的譏諷,像是一把把小刀,插進趙玉梅的四肢百骸。
男人從公文包裡取出一張紙來:“宋茵陳同誌起訴你冒名頂替她上大學一事,今天過來,就是給你送起傳票的!”
這時候進法院打官司的人極少,更遑論是少有見識的鄉下人,他們認為,隻有像殺人犯一樣罪不可赦的凶犯,才會讓法院的人親自過來。
有老太太小聲嘀咕:“這趙家的丫頭不會是在外頭殺人了吧?”
當即便有人回道;“瞧她那斯斯文文的模樣,殺人肯定是不可能的,我估計呀,是犯了流氓罪!”
“流氓罪?”一旁抱著小孩兒的大娘臉色古怪:“女人還能犯這罪?”
流氓那不都是男人的事嗎?
就有年輕的解釋:“流氓罪可不是這麼算的,要是插足人家家庭,勾引人家男人也算流氓罪的!”
“勾引人?”一旁老太太耳朵不好使,就聽到這三字:“我就說李秀英不是個好東西,這閨女肯定也隨了媽,小小年紀就會勾引人!”
“勾引誰呢?”後來的小媳婦擠進人群問。
一旁納鞋底的大娘隨口道:“都能被人告了,那肯定是勾引人家有錢人的男人唄!”
“天呐,趙玉梅勾引人家男人,還讓人告上法院了?”
胡亂猜測的鄉下人,壓根沒想到是宋茵陳告的。
他們不清楚頂替大學的事,就算知道也不會當回事。
畢竟是蒲建國同意的,她男人都做主同意了,肯定就不是啥大事了。
在他們看來,家裡都是男人做主,男人決定的事,女人哪裡還有說話的餘地,壓根沒想到,這起官司是宋茵陳發起的。
趙玉梅雙腿發軟,哆哆嗦嗦接過傳票,眼淚啪嗒啪嗒落在薄薄的傳票上,瞧著淒楚又可憐。
那女同誌鄙夷道:“人家考個大學多不容易,你說搶就搶,聽說還拿人家當好朋友,做事這麼卑鄙,你怎麼還有臉哭的?
你最好儘可能取得人家諒解,不然你這刑罰肯定跑不了!”
還在哭泣的李秀英一聽刑罰兩字,慌忙起身抓住女同誌的手:“同誌,不關我閨女的事啊,是他!是建國他同意的。
他和宋茵陳是一家人,他一個男人咋還不能做媳婦的主了?”
女同誌退後一步,掙開她的手;“我們就是過來通知你們開庭的,至於怎麼判,那是法官的事。”
兩個法院工作人員說完就走了。
他們前腳一走,後腳就有村民圍了上去:“海軍家的,到底為個啥呀?”
方才他們離的有點遠,不敢湊近,聽音聽得不咋真切,不清楚趙玉梅這事到底是為個啥。
趙玉梅一臉淒楚看向蒲建國:“建國,你替我跟茵陳解釋解釋,玉濤年紀小太衝動,才會做下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