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輕氣盛,又正在氣頭上,下手就有些沒分寸。
這一拳揍的宋衛國跪在地上,捂著心口,臉色慘白,半天都緩不過勁兒來。
“金璨!”蒲建國要上前幫忙;“那可是宋茵陳她爸.....”
“她媽來了我也照打不誤!”金璨轉身飛起一腳,將蒲建國踹出老遠,衝上去抓著他的衣領,啪啪就是幾個大耳光。
“老子警告過你,不準找她的麻煩,你自己沒本事,還敢把老王八蛋給叫來,真當老子是泥捏的是不是?”
宋茵陳估摸著警察快來了,也顧不得裝柔弱,上前將金璨攔住:
“彆打了,誰讓我是他生的,他就是要我這條命,我也是該他的。
爸,孩子我已經打了,可我實在不能出賣尊嚴去給人做小啊!”
她哭著往窗口邊跑去,那模樣大有一了百了的氣勢。
金璨顧不上兩人,衝上去拉她:“你尋什麼死,錯的又不是你,沒滿月他兩口子就把你扔了。
被人撿回去,好不容易長大,才16歲正讀書的大好年華,又給騙去鄉下,嫁給這個狗東西。
天天受婆家欺負,還被人打掉了孩子。
你有啥錯?要說有錯,那也是你投錯了胎,給這樣的畜生做女兒!”
金璨聲音不小,三言兩語將宋茵陳住院落胎之事,說得一清二楚。
宋茵陳掙紮著要跳樓:“我這條命是他給的,從出生就欠了他的,哪怕沒養我一天,那也該還。
我今兒跳下去,所有事就一了百了了。
請你告訴我姥,是我對不起她老人家,沒給她老人家敬孝,也讓她不要怪我爸媽。
他們再有不是,那也是我親生父母啊!”
宋衛國捂著心口,艱難起身扶著門框:“你個小畜生,你嚇唬誰呢?
你要跳樓倒是跳啊,我倒要看看,你今兒跳還是不跳!”
匆匆上來的女警喝道:“你一把年紀了,逼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去死,是不是太過分了?”
她罵完之後,也顧不上宋衛國反應,衝到窗邊和金璨一起勸說宋茵陳。
宋茵陳捂臉大哭;“我不活了,我活得有啥意思,被爹媽逼著嫁人,靠自己努力想改變命運,還被男人偷了錄取通知書給彆人。
這會兒我親爹還這樣來逼我,這世道太難了啊!
不活了!不活了!”
人群中有人聽說過槐樹鄉大會的事:“哦,她....她就是那個可憐的大學生,通知書被丈夫給了姘頭。”
“天呐,咋還有這麼拎不清的男人,把自己媳婦的錄取通知書給彆人?”
“這姑娘也太慘了吧,爹不是個東西,遇上男人更不是個東西,難怪活不下去了!”
女警安撫著宋茵陳:“你彆怕,咱們在這兒,沒人再敢逼你做不法之事!”
帶隊的老警察上前打量著宋衛國:“你真是她親爹?”
蒲建國趕忙道:“是親生的,我嶽父過來也是為了.....”
“都是誤會!”宋衛國打斷蒲建國的話,吃力的站起身來,臉色僵硬道;“我們父女許久不見,一時有些誤會,說話情緒激動了些。
那丫頭又剛落了胎,這才一時想不開,我過來就是給他們小兩口主持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