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建國一怔,這才想起,他去找宋茵陳的目的,就是為了問趙玉濤的事。
李秀英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事兒懸了。
她眼淚嘩的一下湧了出來,拉著蒲建國大哭:“建國,你可是答應過嬸兒,一定會把玉濤給保出來的。
大過年的,他還在看守所,嬸兒這心裡呀.....”
一肚子火的蒲老娘見她拉著兒子嚎哭,上前扯著李秀英的頭發就開撓;“背時婆娘,你一家子害我兒子離婚,還背了一屁股債,過年都不消停,你這會兒還敢跟我哭?”
兒子借了一千多塊錢,蒲老娘是半點不知。
要不是年三十,大姑姐回來上墳說起,她至今還蒙著鼓裡啥也不知道。
年三十晚上,她問兒子錢呢。
兒子支支吾吾說那錢給了宋茵陳,說宋茵陳姥姥病了,那錢是給宋茵陳借去的。
她忍了初一,沒忍住初二,這才帶著蒲建國去找宋茵陳要錢。
哪曉得,到頭來這錢卻是給這寡婦婆娘借的。
李秀英被蒲老娘撓的滿臉血印子,火氣也跟著上來了;“這事是建國應下的,我找他關你啥事?
再說了,他兩口子不鬨矛盾,宋茵陳不在鄉大會上胡說,我家濤兒能衝動犯錯?”
她本就不是個好惹,這些年人前裝柔弱,那是想讓人幫忙耕種乾活,這會兒挨了打,還能不還手了?
李秀英一把將蒲老娘推倒在地:“反正蒲建國答應了這事,就得把這事給辦好!
我兒子回不來,我就去找你老蒲家要人去!”
拉架的蒲建國傻愣愣站著,像是不認識李秀英,這還是他心目中,那個溫柔賢惠一心操持家務為兒女的堅強樸實農婦嗎?
“哎呦~,哎呦!”蒲老娘的腰不好,這一摔就爬不起來了。
李秀英捋了下頭發譏諷:“你可彆裝了,你打兒媳生龍活虎的,這會兒就裝起不來了!”
蒲建國也以為老娘是裝的:“媽,地上冷,你起來,咱回家吧!”
蒲老娘想罵兒子,偏偏這會兒疼的冒冷汗,讓她連罵兒子的心思都沒有。
蒲建國見老娘臉色不對,意識到老娘是真的難受。
“媽!媽你到底咋樣了?”他趕忙背起蒲老娘往家裡去。
李秀英還在後頭喊:“建國,你可彆忘了我家濤兒的事啊!”
趙玉梅不知從哪兒回來,看到蒲建國的背影,急忙想追上去。
被李秀英一把給拉住了:“你追上去乾啥?他老娘這會兒心氣兒不順,你過去不是找罵!”
趙玉梅看自己親媽披頭散發,衣服上還有泥巴印:“你....你跟蒲家大娘打架了?”
李秀英一甩頭發哼了一聲:“她都欺負到你老娘頭上了,我能不還手?”
趙玉梅跺腳:“媽,我跟你說多少回了?我們家沒人支應,要跟村裡人處好關係,適當的示弱沒壞處,你怎麼就聽不進去呢!”
李秀英盯著女兒:“我忍了這麼多年,外頭是不是我的汙水,都潑我頭上,你還叫我忍?
你大田叔說,張大軍能幫忙找關係,把你弟弟給撈出來,你今兒過去,跟人是怎麼說的?”
趙玉梅臉色一沉,不想提這茬。
她媽真是病急亂投醫,王大田是啥好人,還相信他找的人能幫忙?
那張大軍不就是家裡在煤礦上掙了點錢,成日裡耀武揚威,十足暴發戶的派頭。
她過去找張大軍說趙玉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