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景褚吉明顯有備而來,兩個下人頓時滿臉慌亂,狡辯:“沒人指使,是我們親耳聽到二少爺這麼說的,二少爺,您總不能不讓我們說實話吧。”
褚吉嗬嗬淡笑:“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此事牽連陛下,鬨不好要殺頭,誅九族的。”
褚景也瞧著二人:“不錯,不僅你們,你們的親人也逃不了。”
兩人臉頓時白了,瞬間嚇破了膽,不停磕頭:“我們說!是表小姐身邊的綠兒給我們錢,讓我們說世子的傷和二少爺梅姨娘有關,侯爺饒命”誅九族,那幾個錢哪夠買命啊!
滿屋子的人震驚得瞠目結舌,褚吉冷笑:“原來是溫表妹。”
“母親,其實方才宮中傳出消息,李將軍已經查清,那虎是誤食了草藥,發狂從山裡跑出來,純屬意外。”
褚景也道:“娘,我剛從宮裡回來,確實如此,而這幾日二弟便是陪著李將軍調查此事去了。”
轉頭問任江:“表姑娘走了沒?把人帶過來。”
任江立即出門去。
方氏呐呐:“這怎麼可能,月兒那孩子瞧著那般乖巧。”
再說這事是她和丫鬟閒話時,無意中提起的,那日他們聽到的兩個下人說的話,再想景兒差點出事,她這才把梅姨娘叫過來打算發作一頓——怎麼就成月兒教唆下人汙蔑褚吉了?
可無論她怎麼想,兩個下人已經哭喊著竹筒豆子說出了一切。
例如綠兒給了他們多少銀子,教他們在牆根後故意說那番話給路過的眾人聽,之後又求王嬤嬤以他們‘隻是說閒話罪不致死’,挨了幾板子,就放過了。
然後這幾天世子出事,他們又跳出來在府裡傳閒話……
方氏聽得頭暈目眩,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
這時,兩個丫鬟帶著一臉疑惑的溫殊月從落花院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副滿堂會審的模樣,心裡就是一個咯噔,裝作什麼不知道樣子給方氏和褚侯爺屈膝行禮。
褚吉看見她就想到上輩子慘死的妻兒,直接問這些事是不是她乾的?
“二表兄,您在說什麼?”溫殊月滿眼無辜。
褚吉冷笑:“還想狡辯!”
綠兒撲通跪下,渾身發抖:“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做的,自從小姐進了府您就看不慣小姐,還對小姐冷嘲熱諷,我看不慣所以故意讓人傳的閒話。”
砰砰砰給方氏磕頭:“侯夫人,小姐是無辜的,求您對小姐網開一麵,一切罪責都是奴婢做的。”
溫殊月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著她,後退兩步:“綠兒,你怎麼能……”
綠兒含淚看她一眼:“對不住了小姐。”忽然起身,撞向柱子,她身子軟軟倒下,血順著額頭流在地上。
滿室寂靜,所有人震驚當場。
褚景眉心一跳,這時溫殊月尖叫一聲‘綠兒’,暈倒在地上。
方氏也被這一場麵嚇得呼吸幾欲停止,張著嘴,轉眼也暈了過去。
廳堂亂成一鍋粥,眾人趕緊將二人抬進室內,客廳裡隻剩下地上綠兒逐漸冰涼的屍體和嚇傻眼的兩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