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酒猛然驚悚,下意識抬起手想要看看自己,然而映入眼簾的,是一隻紙折的手。
身體內沒有絲毫的靈氣反應,甚至也感知不到生命神樹的存在。
這不是自己的身體!
辭酒環顧四周,脖子隨著她的動作被扭得嘎吱作響,是紙殼扭曲的聲音。
終於辭酒在靈堂東南角,發現了一隻瓦盆。
辭酒努力操控著沉重的身體走過去,探頭一照。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白紙糊成的臉,上麵畫著彩筆描繪的五官,黑眼睛,紅嘴唇,臉上兩坨腮紅,在白紙般的臉上顯得分外滲入。
這是一個紙人。
而此時辭酒的意識,明顯就在這具紙人裡。
辭酒的身體安靜地躺在棺材裡,胸膛還在起伏,渾身充滿生命神樹那旺盛的生命力。
所以自己並沒有死。
那麼自己的意識為何會離奇進入紙人裡,那看來就是這個靈異場的獨特之處了。
嘖,辭酒狠狠咂嘴,她好不容易給自己造了個人造靈核,不用再浪費能量從係統倉庫裡薅,而是可以自由的使用靈力了,結果又來了這麼個副本。
眼看著空有一身靈力卻用不了。
辭酒向著自己的身體伸出手去,想要取走縛靈淵手鐲。
一道清靈之氣猛地從鐲子上迸發。
“嘶!”辭酒感到指尖一陣灼燒,趕緊收回手,隻見那紙做的手指已經一片焦黑。
“好家夥,這下子我變成詭異了…”辭酒臉上有些無語:“看來這就是林錯的後手,那些機槍掃射不過都是幌子罷了”。
或者說,是用機槍吸引人們的注意力,掩蓋鋼琴聲的違和。鋼琴師的靈術發揮作用後,林錯再出手,一次性把所有人都吸進靈異場。
辭酒磨了磨後槽牙,低聲罵了一句:“這孫子真陰險啊”。
按捺下和林錯秋後算賬的心情,辭酒開始巡視周圍環境。
剛剛隻是粗略瞥了一眼,就被棺材吸引走了,現在再仔細看去,辭酒卻發現了很大的違和。
“這靈堂,為何隻有一半奠儀?”
一般來說,靈堂皆黑字白布,素裹纏繞。
但是這個靈堂卻隻布置了一半,無論是巨大的奠字,還是擺放的奠儀,以及挽聯,都隻有一半。
而且左右兩邊涇渭分明,似乎有一條線,將整個靈堂分割開來,左邊裹素,右邊如常。
可是無論是這奠儀還是白字,都準備得十分得益,可見十分用心,絕對不是敷衍。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突然辭酒注意到了什麼。
她邁著緩慢的步伐向走邊走去,她的腿無法彎曲,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艱難,左搖右晃。
終於辭酒走到右邊靈位前,本該擺放奠儀的桌子上空無一物,可是巨大的奠字旁邊,卻好像是糊了一層紙,白得不像牆麵,和周圍的牆麵顏色截然不同。
一角微微翹起,
辭酒伸出手去,猛地一揭。
“刺啦—”牆麵被整張揭下。
刺目的紅色映入眼簾,隻見那緊挨著的牆上,赫然是一個大大的“喜”字。
辭酒退後兩步,雙眼緊緊盯著上麵。
隨著牆紙被揭下,“嘩啦”一聲,靈堂右邊的牆麵上,突然從房梁上落下紅色的紅綢,挽成喜慶的如意結。
辭酒掃視整個房間。
整個靈堂被一分為二,左邊白喪,右邊紅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