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和趙二狗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狠人。
且不說野豬有多凶悍。
普通人想要扛著250斤的重物來一次過肩摔都費勁。
金剛硬生生的摔死了大野豬。
單憑這份力氣,林陽就深深地體會到馬家灣打獵隊在整個公社的名氣。
“二牛,幫忙。”
金生水騎在野豬的身上,很熟練的從背包裡拿出了一把層光瓦亮的木柄長匕首。
陳二牛習以為常,動作嫻熟。
他雙手提著野豬的耳朵,把豬頭拉了起來。
金生水一刀割開了野豬的喉嚨,鮮血滋滋滋往外流:“前年和老馬他們在大彆山搞到一隻大野豬,金剛抱摔沒摔透,你馬叔被野豬一腳踹飛差點讓陷阱裡讓竹簽給插死,所以過來之後我們都會補一刀。”
“金剛,拿東西。”
金生水在野豬皮上擦著血淋淋的匕首,眼神示意金剛。
金剛不會說話,但腦子靈活。
他迅速從自己的大布包裡拿出了一個牛皮做的水袋,拔掉塞子就懟在了野豬的喉嚨處,開始接豬血。
“陽子,咱們也弄點。”
趙二狗看著馬家灣三個人的這一套操作,有些心癢癢。
兩人的裝備沒有金生水他們的齊全,但還帶了一個大水壺。
趙二狗迅速把半壺水一口氣喝完,懟在了野豬的下麵,滿滿當當的接了一壺。
豬血可是好東西。
凝固成塊之後可以做蒜蓉豬血,也可以把豬血化開和麵,做一碗豬血麵。
野豬的血味道衝。
但在這個年代,能吃上就不錯了,沒什麼挑剔的。
等兩個袋子的豬血灌滿,陳二牛才找來一塊大石頭墊在豬頭下麵,讓剩下的血流乾。
這麼熱的天,時間一長,回去之後肉會發酸。
豬血流乾才不會影響肉質。
金生水含了一口包穀酒,一口噴在長刀上。
這是打獵人的常規操作,酒不僅可以消毒,還能夠保證刀刃的鋒利程度,等會分割野豬的時候才會異常絲滑。
“林陽,你是這次的隊長,你說這野豬咋分?”
等收拾好刀,金生水才掏出卷煙點上,吸了一口氣,挽起袖子準備分豬。
作為資深的獵手。
金生水不僅僅在布置陷阱這一塊擅長,庖丁解牛的手段也很老道。
這一頭野豬,從宰殺到分割肉,最多二十分鐘。
“金叔,這頭野豬是你和金剛兩個人打的,我們就不分了。”
林陽當即表明自己的立場。
“陽子說得對,我也沒出力。”
趙二狗附和道。
君子愛肉,取之有道。
打獵有打獵的規矩,誰打的就是誰的。
不過按照習俗,這頭野豬是金生水一家子打的,也會分給其他人一點肉。
馬家灣把這種行為叫做“長餘肉”,差不多就是見者有份的意思。
“這事兒我做主了,按規矩給你和二狗一條豬後腿,二牛一條。”
“其他的部分,我爺倆的。”
“等出了東峽穀,從我的這部分拿一些給王大鳳,讓你們馬叔好好補補身子骨。”
“謝謝金叔。”
沒出力還能分到肉,林陽連忙感謝。
金生水說完蹲下身,按照剛剛說好的位置,在野豬的兩條後腿上分彆割了一刀做了標記:“四個臭小子,幫個忙,把野豬吊起來,等咱們返回的時候再拿。”
山裡有野獸出沒。
野豬要是放在地上,搞不好就會被其他的野獸給吃了。
林陽迅速接過金生水手裡的粗長麻繩,給野豬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m,然後四個人一用力,迅速掛上了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