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喝茅台,趙二狗和裴大強相繼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70年代,誰家能喝得起一瓶茅子,抽華子。
要麼是海外華僑有的是錢,要麼就是港澳地區的商人,最不濟也是大官。
“林陽,我能睡在你們炕上嗎?”
70年代的成縣農村都是大通鋪的炕。
平時父母一個屋子,子女一個。
要是來了親戚睡不下,都是男的一個屋子躺一排,女的躺一個炕。
“老裴,那邊睡。”
趙二狗露出了壞笑,兩個人擠在了大炕的犄角旮旯,把大半個炕留了出來。
“成。”
林陽倒是沒覺得尷尬,都是誌同道合的同誌,不分男女。
馬小花緊張的合著衣服,睡在靠近窗戶的位置。
林陽用一床被子卷成了“三八線”,給足了馬小花安全感,才靠近趙二狗睡下。
“陽子,去那邊啊。”
聽著馬小花熟睡平穩的呼吸聲,趙二狗壓低聲音說道。
“滾……”
“老子正直石敢當!”
林陽把腳伸到趙二狗的被窩裡,在他的波棱蓋上來了一腳。
趙二狗蜷縮在了一起,痛的呲牙咧嘴:“林陽,你這狗日的重色輕友!”
這一夜睡得不踏實。
淩晨四點半,林陽就開了燈:“二狗,老裴,趕緊起,我們要跑路了。”
“林陽,我們這樣不給你舅舅打招呼就跑,是不是不太好?”
馬小花第一個坐起身,開始跪在炕上疊被子。
“就是要讓我那個舅媽愧疚,自責。”
林陽這一招也是耍流氓。
白天毛英對他的態度可是360度大轉彎,恨不得叫親兒子。
可惜了攤上毛海這麼一個老爹。
大半夜四個人要是走了,明天毛英起來肯定能把他老爹毛海給罵死。
像毛海這樣的老頑固,沒本事,脾氣還又臭又硬的,就得這麼治。
四個人輕手輕腳的疊好被子放好枕頭,穿好衣服,拿著地上的裝備出了門。
院子東廂房和西廂房裡分彆傳來了呼嚕聲。
東廂房是毛海的呼嚕聲,像拖拉機。
西廂房也是拖拉機的聲音,不過是毛英發出來的,胖子打呼驚天動地不是沒有道理。
父女倆一脈相承。
提著自行車出了門。
四個人才騎著兩輛自行車迅速離開瀏河鎮1隊,在手電筒的光亮下朝著格裡沙漠的方向摸索前行。
除了馬小花,林陽三個人嘴裡都叼著煙。
起得太早,瞌睡得要死。
去格裡沙漠的路不好走,二十來公裡走了接近兩小時。
到格裡沙漠外圍,天已經亮了。
四個人站在一塊大石碑前,馬小花從掛包裡拿出乾糧:“林陽,二狗,裴大哥,就要進沙漠了,咱們先墊吧幾口。”
“馬會計,要不你就彆進去了,我看著都發怵。”
趙二狗接過乾糧,爬上大石碑,眯著眼睛眺望著一望無際的沙漠:“長這麼大還從沒來過格裡沙漠,看著望不到頭,你一個女同誌進去老遭罪了。”
“趙二狗說得對,我們男人體力好,你在這裡等我們就行。”
裴大強嘴裡叼著烙餅,坐在地上正在檢查56式步槍,防止進了沙漠遇到危險再卡殼。
“誰說我們女同誌就不如你們男同誌了。”
“偉人可是說過的,婦女也頂半邊天的,你們行的,我照樣行,不能小瞧我。”
馬小花眼神篤定,看向旁邊的林陽:“林陽,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咱們解放這麼多年,是不是提倡男女平等,婦女自由。”
“那是,不僅自由,以後還能更自由。”
林陽笑了笑。
七八十年代的人都單純,也沒有網絡,更不會搞男女對立。
男同誌強,女同誌要強。
攀比的都是勞動力和社會責任感,不是下頭不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