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要進山,趙二狗興奮的一宿沒睡。
他也想打獵賺點錢,給家裡添置一台黑白的熊貓牌電視機。
看林陽騎著自行車叼著煙走來,趙二狗不停地招手:“陽子,今天起的有點晚啊,我可是比你早到了十幾分鐘。”
“有這十幾分鐘的功夫,你來我家喊我一聲不就完了。”
林陽停下車,接過趙二狗遞過來地菜盒子美美的咬了一口,雞蛋和韭菜的噴香味讓味蕾炸裂:“玉蘭嬸子的韭菜盒子做的就是香,等我有機會開個飯館,我一定要讓玉蘭嬸子當行政總廚。”
“是不是沒睡醒?”
“你敢開飯館,不說公安和公社能不能繞過你,國營飯店上麵的商業局就得去砸了你的店,給你安一個資本主義尾巴的帽子,讓你遊街示眾。”
趙二狗白了林陽一眼:“你要是真的想讓我娘多給你做韭菜盒子吃,今天你就帶著我好好打獵,讓我也給家裡添置一台電視機。”
“你懂個屁啊!”
“你就等著玉蘭嬸子成為你們頂梁柱吧!”
林陽才懶得搭理趙二狗。
這之後幾十年的國家大事和世界變革,經濟風口,林陽一清二楚。
兩人一路上互懟。
三個多小時,腿都快踩廢了,終於在接近晌午的時候到了裴家村。
“老裴!”
村口,裴大強穿著一件棉服,正坐在乾枯的草疙瘩上,前麵有一團篝火,正在烤火。
今天的天冷的緊。
林陽和趙二狗騎著自行車,頭發都在冒熱氣。
裴大強凍得臉頰通紅。
這個月份最難受,穿棉襖戴棉襖熱,不穿又冷。
村裡還有一股子刮臉的風,生疼生疼的。
看林陽和趙二狗過來,裴大強連忙把最後一口綠脖子酒喝乾淨,走了過來。
“老裴,你酒癮這麼大呢,看這模樣大早上就醉了吧。”
趙二狗騎在自行車上,從手套裡取出手,掏出上衣口袋的煙,遞出去兩根,自己點了一根:“這鬼天氣是真冷啊,再二十來到了十二月中旬,估摸著就要下雪了,咱們再想進山打獵可就不容易了。”
“出來的早,怕你們早到了,帶了半瓶綠脖子暖和一下。”
喝酒暖和身體,這是常規操作。
裴大強拉起衣服,擋住了冷風,接過趙二狗點著地煙頭,引燃了自己地煙:“要不到家裡先喝杯水暖和一下,再去剿匪灘。”
“剿匪灘是個啥意思?不是說要去窯子溝嗎?”
林陽一愣,問道。
“剿匪灘就在窯子溝,我去年和劉若河這個狗日子的蹲點的地方就在剿匪灘,那地方好像是有狼,不過就是聽到了聲音很像,至於有沒有,我還不確定。”
“陽子,等會你的霰彈槍讓我也開兩槍。”
“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打一隻狼。”
一聽可能有狼,趙二狗興奮了。
野狼可比大青羊值錢多了,要是能端掉一窩,估摸著湊一湊就能買一台電視機。
熊貓牌電視機的執念,已經讓趙二狗的膽量膨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