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邱鵬,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聽完鄧誌勇的話,林陽也是一陣心塞。
邱鵬這個人很執著,認死理。
一度在仕途上吃了不少虧,但是這小子因為有一杆不錯的筆杆子,所以才能夠披荊斬棘一路開掛。
尤其是80年代他在全國的文學比賽中拿到獎項之後,在政府機關就混的更開了,也算是前世林陽在單位的左膀右臂。
換成古代的稱呼,邱鵬就是一個較真的師爺。
知道邱鵬要成為國營飯店的經理,林陽就猜到這小子新官上任三把火,沒想到第一把火竟然燒到了自己這個老領導。
“小陽,你之前和邱鵬真的不認識嗎?”
聽到林陽的喃喃自語,鄧誌勇用護袖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正是飯點。
夥房裡秦大廚在顛勺炒菜,鄧誌勇洗菜切墩。
鄧誌勇這麼多年沒乾過體力活,還真是有點跟不上趟。
要不是以前是秦大廚的老領導,估計今天能被秦大廚給罵死。
豆角不焯水就敢讓他炒。
這是炒菜嗎?這是炒他魷魚啊。
這玩意吃死一個,國營飯店可就攤上大事了。
“前些天在共字橋黑市見過一次,是個文藝青年。”
“誌勇哥你最近隻能辛苦一點了,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他就得離開國營飯店,到時候經理還是你的。”
林陽安慰道。
像邱鵬這樣的文學青年,來國營飯店上班也隻是為實現文學夢想先混口飯吃,不會真的一直乾下去。
加上這一世林陽再少加提前的點撥和指導。
以邱鵬的能力,估摸著年後就能在本省的文壇成為一匹黑馬。
都能拿稿費吃飯了,誰還在國營飯店當經理。
而且林陽之前也想過了。
改開之後,林陽打算要在縣裡弄個私人飯店的。
到時候讓高玉蘭嬸子當大廚,鄧誌勇有豐富的人脈資源,真要是挖過來當經理,那店裡的生意一定很好。
到時候山貨野味就能在自己的飯店上桌,這不是賺得盆滿缽滿嘛。
“怪不得。”
鄧誌勇活動著酸痛的胳膊:“改天我找商業局的領導活動一下,爭取能讓邱鵬趕緊走,把經理的位置還給我,這活我是真的乾不了。”
“誌勇哥,說到底也是我連累了你。”
“你放心,等我說服了邱鵬能收山貨之後,我給你提成一份。”
林陽尷尬的撓了撓頭。
“兄弟,道歉這話你說了好幾遍了,我鄧誌勇平生佩服的人沒幾個,你是其中一個。遇到那種事情,麵對韓明這樣的廠子領導,在縣裡有很大的人脈關係,你都敢當眾撕破他的臉,這事換做我,我可不敢。”
“你彆自責,就當是我下放基層曆練曆練,和群眾走的更近一些。”
“我回頭也幫你問問什麼地方能收山貨,有些廠子的食堂也會要一點。廠子食堂要的可能性,比邱鵬鬆口大多了。”
“這小子就是個小頑固,早上剛來開完會,下午就去商業局開會了,說要彙報一下他對國營飯店經營的構想。”
鄧誌勇咧了咧嘴,點了根煙吸了一口,顯然是看不上邱鵬的做法。
“誌勇哥,我自有辦法,這山貨我先拿回去。”
既然邱鵬現在不在,林陽也就不為難鄧誌勇了。
鄧誌勇要是現在把赤麂給收了,回頭怕是連夥夫都乾不了了,直接得下崗。
損人利己的事情,林陽是乾不出來。
“行,那我就先去切菜了。”
鄧誌勇也不敢耽擱,進了夥房。
“誌勇哥,這赤麂肉一般啥價?”
臨走前,林陽問了一句。
“這也算是鹿了,鹿肉的價格大概在3塊錢一斤左右。”
鄧誌勇說道。
“行,那誌勇哥你先忙,我就先走了。”
林陽到了後院,趁著沒人注意,集中注意力把赤麂放在了小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