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雲伯裡的臉上一陣錯愕,似乎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你隻管做便是,不要問為什麼。”
不知是不是雲伯裡的錯覺,他竟覺得季雲澤的眸子在一瞬間變得有些陰冷。
“可……”
雲伯裡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
“怎麼,你做不到?還是說……我不是羅坎言,所以你做不到?”
季雲澤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微微壓下腰,探出身子,直視著眼前的人。
“猜猜看,如果羅坎言知道你沒死,他會怎麼樣?”
聞言,雲伯裡的眼眸中想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一時間心態竟有些動搖。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位江家家主做事公正且雷厲風行,我也隻是好奇,他私下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以至於讓您如此動怒。”
“他沒做什麼,單純是我看他不順眼罷了。”
雲伯裡怔怔望著他,隻見旋即一手托著下巴,衣衫不由自主的滑落而下,露出一半光潔如玉的肩膀,他眼裡波光流轉,嘴角輕挑的笑仿佛快要維係不住,似是在有意逗弄他一般。
“希望你能時刻記住,你的命是我給的,我要求你像以往聽命於羅坎言一樣聽命於我,不過分吧?”
“……遵命,屬下告退。”
雲伯裡隨即消失在了原地,轉而離開了公爵府邸。
夜色正濃,他的步伐卻有些沉重,隻有他自己明白自己心中的不安。
捫心自問,在瀕死之時,他不是沒有怨恨過溫格,隻因其是執劍者,即使是皇帝的命令但是親手殺了他的依舊是溫格。
可如今,他卻逐漸走上和溫格同樣的道路,去剝奪一個極為正直,且無過錯的同僚的性命。
季雲澤和羅坎言,大抵是一樣的人,而他雲伯裡卻不是忘恩負義的宵小之輩。
羅坎言對他無情那他也隻能無義,而季雲澤卻是他在醒來看到的那一刻便發誓要幫扶的人。
不論他究竟會做些什麼……
雲伯裡長舒了一口氣,一時間竟感到了絲絲陰寒侵入體內。
‘早些完成任務,回去赴命吧。’
心中的某個聲音這樣說道。
日升日落,日落月出,轉眼之間,三日已到,拜星帝國的鐵騎如約踏入了烏利斯帝國的帝都烏利城。
烏利斯帝國對外求援失敗,皇帝丟下一切,帶著繼承者倉皇而逃,至今下落不明,一切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順利。
“真該慶幸,烏利斯帝國是個小國。”
顧斯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說的沒錯,隻要完成接下來皇帝陛下交給我們的任務,我們便能回去了。”
約裡爾滿是疲憊的笑了笑,繼而自他的手中幻化完而出一柄數丈高的墨色長槍,槍首寒芒乍起,槍身如月如玉,鍍著一層金輝,尤為顯眼。
“不是吧,你來真的?”
江念銀咋舌,略有些吃驚的看了一眼約裡爾手中的長槍。
“還是自己的武器用的順手。”
約裡爾顛了顛長槍,看向那空無一人的寂靜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