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嗚嗚嗚好疼啊……’
‘怎麼會這樣啊……’
‘為什麼這麼黑?!為什麼動不了啊?!好疼啊……救命啊……’
黑暗中,於子的身體在床上不斷抽搐著,他的額頭逐漸浮現出一層又一層細密的汗珠。
可不知為什麼,他依舊緊閉著雙眼,儘管他早已因極端疼痛而淚流滿麵,可他卻仍似是陷入了無法擺脫的夢境之中,久久不能醒來。
‘好疼……’
於子感覺自己的皮膚像是被火燎,被毒水腐蝕一般,鑽心般的疼痛……
‘我要死了……誰能來救救我啊……’
‘我不想活了……’
突然之間,身躺在床上的於子猛然間瞪大了雙眼,緊接著,一種極大的疼痛使他不由得慘叫出聲。
可他的聲音卻被一張貼於嘴上的黃符抑住了,可儘管如此,他斷斷續續發出的聲音卻依舊淒厲的無以複加,像是受到了極大的苦楚。
慘烈之餘,更讓於子絕望的是,他竟感覺自己被一鏈條結結實實的綁在床上。
然而,還沒等他眼眶中的淚水完全溢出,卻是在朦朧中看到有一人影略顯慌張的走上前來。
“大人,對不住了。”
那聲音很熟悉,可於子卻已是沒有思考的能力了。
他隻覺對方用一塊濕潤的布條捂住了他的口鼻。
在然後,隨著一股奇怪的香氣湧入鼻腔,他再度陷入了如夢魘般的黑暗中。
“發生什麼事了,他又醒了嗎?”
黑暗中,溫格的身影緩緩現身。
“大人,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柳涯從於子的身旁退卻,滿麵愁容的搖了搖頭。
“……上一次,陛下命你診治右相大人時,你也是這麼說……”
溫格的神情罕見的不悅起來。
“……是在下能力欠佳,在下對此深感慚愧,隻是……這種蠱毒陰詭的玄術,在下實在是無能為力……”
柳涯隻是歎氣,似乎也在為於子感到惋惜,畢竟他實在是太過年輕,也太過可惜了。
“另外還有一事,他的一條手臂竟然開始腐爛……而且傷口也在漫延,再這樣下去,怕是要……”
“我知道了。”
溫格上前幾步,來到於子的床前,下一秒,自他的掌中憑空出現一塊散發著幽藍光芒的玉石。
旋即,他將那玉石輕輕放在了於子的手中。
“這是……”
柳涯怔怔望著這玉石,隻見昏暗的房間內,這玉石散發著瑩瑩的光亮,其中更如同蘊含著強大的元魂力量,使人不由自主的便放鬆下來。
“一種至寶,有著淨化的功效,希望能幫到他。”
“在下從未見過此等寶物。”
“我也隻是在一個偶然的時機恰好得到而已。”
然而那抹溫柔的幽藍色光芒在接觸到於子後僅僅維持了數秒,而後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黑色,原本通透的青藍色玉石就這般逐漸化為如墨石般的漆黑……
見狀,溫格沉默許久,而後有些無可奈何的開口道:
“……但願這能減少些他的痛苦。”
話畢,周圍一時間靜了下來,隻剩下於子愈發沉重的呼吸聲。
“對了,右相大人還沒有來嗎?”
溫格轉身看向柳涯,隻見後者搖了搖頭,依舊沉默不語。
與此同時,另一邊。
季雲澤與齊硫城已經來到了劉算易的住處——
一處修築的相當普通但占地麵積卻極大的府邸。
“我們從後門繞過去。”
齊硫城說著便收起雙翼降至地麵,而季雲澤也緊隨其後。
“總之,先聽我說,於子的本家是個純粹的廢物家族,是全靠於子起來的,但劉算易背後的家族可不一樣,那可是個勢力範圍廣泛,人口眾多的大家族,雖然劉算易隻是是他們家族旁門支係的小門戶出身,但再怎麼說也純粹是自己家出來天才,和其他家族的皇室親衛還是有些不同……所以說,右相大人你是真的玩完了啊,以後就彆想看劉家人的好臉色了……”
而齊硫城本人也是邊走邊說,末了還不忘回過頭來觀察他的表情。
而後,他帶領著季雲澤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後院,隻見後院中隻有遠處零星幾個仆從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修剪著枯木枝條,並沒有人察覺到他們的來到。
越是離近府邸中心,便越是覺得防範嚴密,一路上竟是有不少高級護衛組成小隊在四處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