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到此為止,恭喜你。”
九首勉為其難的扯了扯嘴角,從季雲澤身上退了下去。
隻需一眼,他能看出對方已經成功壓製住了身體裡那股力量,並已經開始將其煉化。
怎麼說,他現在的心情很奇妙,心有不甘的同時卻又隱隱帶著一絲興奮。
他看上的小美人依舊是這麼完美,那麼符合他的心意。
這樣很好……
所以他不願破壞這份美好,儘管這的確很難忍耐。
換句話說,他感興趣的不僅僅是對方的身體,比起強行讓其折服在自己身下,讓其瘋魔或是頹然,倒不如像一位神般旁觀他的人生。
當然,雖然九首很想讓季雲澤成為最後的贏家,但他並不認為季雲澤可以勝過背靠歸墟神的北慕辰。
至於對於對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他依舊十分好奇。
拋開這些過程,有一件事九首卻是十分確定——
那就是無論結果如何,季雲澤都隻會成為他的所有物,至於其他人或神,他無需考慮。
說話間,季雲澤隻覺得身上一輕。
這讓他有些詫異,但也不知對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走了,回見。”
九首金色的眼眸裡透出一種莫名的情緒。
“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我暫時也不會來打擾你,所以好好享受接下來的時間吧。”
“……”
季雲澤沒有說話,疼痛退卻,他隻是想嘗試著爬起來,但卻被對方直接拉起半個身子,將其輕擁在懷裡。
“不過……若是被我發現你瞞著我在外麵有了情人……哼……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撫摸著對方的順滑的長發,九首的內心突然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突然有些迷茫。
對方的身體溫熱,因急促的呼吸而一起一伏,這些都是將對方摟進懷裡的他所能真真切切感受到的。
所以,他這是在撫摸著一個對於他來說,很重要的……玩物?
嗯……感覺著實有些奇怪。
可他現在的的確確不想和眼前的小美人分開。
“話說我還沒吃過人呢,要是你哪天惹到了我,或許我會拿你試一試。”
這是九首臨走前雖說的最後一句話,依舊是惡意滿滿的威脅,季雲澤早已見怪不怪。
隻是不知那隻逆天魔獸是突然抽了什麼風,臨走之時竟然還不忘把他平放在床上,給他好心的蓋上了被子。
次日清晨,在曦光即將衝破雲霄的前夕,疼痛卻是終於退去大半,已經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季雲澤掙紮著坐起身子,一時隻覺得冷汗連連,四肢百骸無一不是虛浮的。
“這是……”
季雲澤伸出手,感受著其上的力量。
此刻,他隻覺得掌心滾燙,似是某種元魂力量的殘留。
“羅坎言?”
季雲澤皺起眉頭,困惑之餘心中卻是彆有一番猜忌。
旋即,金色如耀眼星子般的元魂力量自他的手掌緩慢上浮,像是印證他的猜測一般,逐漸熾熱的感覺讓他的頭腦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所以先前身上傳來的那股熱流……’
‘可為什麼?’
‘為什麼會是他?’
扭頭遠遠望著那先前被他丟至一旁的納戒,而羅坎言就在這納戒的幻境之中。
此時,季雲澤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便是若是沒有這股先前所掠奪的元魂力量,那麼他在昨夜便會死去。
而這元魂力量原先的主人,卻正是擁有火土雙重屬性的羅坎言本人。
儘管季雲澤覺得這其中必定有著他所不了解的事,但總歸也是羅坎言救了他一命。
隻是羅坎言究竟與這滅神吞鬼珠有著怎樣的聯係他卻不得而知。
‘沙之鎏鳳……’
想到這,季雲澤的臉色有些陰沉,他嘗試催動些許元魂力量,伸出手憑空從地麵上取回了那枚納戒,將其重新帶在了手指上。
“羅坎言……”
季雲澤一手撫摸著納戒,一手喃喃自語著。
“你究竟隱瞞了我什麼……”
轉而,他突然溫柔的笑了,儘管因臉色發白而顯得尤其勉強且脆弱,可他那雙黑色的眼眸中所散發著的光芒卻是比星辰還要耀眼。
他突然想把羅坎言放出來了。
他認為,或許隻有拿著鞭子使勁抽羅坎言才能讓其全盤托出。
當然,如果可以,他想連著溫格一起抽。
正當季雲澤思索之餘,隻覺那先前被壓製住的力量卻是再次翻湧而上,隱隱有著再度噬體的架勢。
於是季雲澤不再猶豫,當即開始煉化起身體內那些可怖的力量。
有了強大火焰屬性元魂力量的助力,接下來的時間並不漫長。
而東方昏暗的天際,也漸漸透出黎明的曙光。
……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拜星宮殿的琉璃瓦上之時,全新的一天也就此開始。
起初,帝都的人們並沒有意識到什麼。
直到一縷紫金色的光芒直擊蒼穹,伴隨著東方初降的曙光,竟是霎時間擊穿了沉厚的雲層,攪動起雲浪。
頃刻間,天,變得透明,雲,變得稀薄。
風,呼嘯不止,隱隱夾帶著寒霜的氣味,引得大街上的人們一邊駐足觀望的同時,一邊不忘緊縮著脖子。
“什麼情況,這又是哪位大人物整的事兒?”
“誰知道呢,我看離我們挺近的,就在我們頭頂,還真有些嚇人啊……”
大街上的人們仰著頭指著天,七嘴八舌的議論著,直到一位年紀較大的老人家顫顫悠悠的嚼著花生米從酒館裡出來,卻當即被眼下這一奇觀驚的丟掉了拐杖。
“我的老天爺!這是……這是紫氣東來?!這是吉兆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老人家一邊拱手一邊鞠躬,順著他的視線望去,隻見此刻裸露出的天幕之上竟蒙著著一層淡淡的紫金色光芒。
其光芒更浸染了整片天空,更與初升起的太陽相交織,如霜般的白雲在這一刻已然幻化為紫金色的流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