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停,彆為了一些小事浪費大家的時間,各位還是抓緊時間商討一下帝國現如今最要緊的事情吧。”
季雲澤低垂著頭,用食指指腹輕輕圈畫著座椅的扶手,看起來像是無可奈何的提醒。
“那您認為帝國當下最要緊的事情是什麼?”
果不其然,季雲澤話音剛落,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要找他的茬了。
“當然是重點防守盤踞在帝國東北地區的猛獁金沙帝國。”
季雲澤沒有猶豫,他倒也想看看對方究竟想說什麼。
隻見那貴族也隻是冷笑一聲。
“難道右相大人是忘了西南那邊的雲日帝國了嗎?”
“嗯……凡事總有個重中之重,雲日帝國綜合實力雖比猛獁金沙帝國要強上許多,但卻缺乏一個真正能夠凝結力量的統治者,因此不足為懼,我想接下來,我們還可以加大與雲日帝國貿易往來,或許還能進一步……”
“哼,您是在說笑嗎?雲日帝國向來與我們不合,無論是先皇還是如今的皇帝陛下都從未與對方謀求過什麼經濟上的利益,而民間那些私底下的貿易往來也在隨著兩國間的矛盾逐年減少,恕在下直言,您說這話,未免太過異想天開。”
那名貴族的言辭雖是犀利,語氣卻並不激烈,仿佛隻是在敘述一個事實。
敘述一個當今右相隻會口若懸河的事實。
眼見對方步步緊逼,不肯退卻,季雲澤卻也是沒有絲毫慌亂。
“如今的皇帝陛下滿打滿算也就在位不到兩年,更何況如今病重,有些事情自是力不從心,不過還請閣下放心,我已經代表拜星帝國向雲日帝國的皇帝談妥,他會給予兩國間貿易往來的最大支持。”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就連溫格也下意識的望向了季雲澤。
貴族們覺得右相瘋了,或者說他是真沒腦子。
這事做的好不好還有待商榷,但如此行事,把拜星皇室的威嚴擲於何地?又把皇帝陛下本人置於何地?!
他哪來的膽子貿然代表拜星帝國代表皇帝貿然和敵對帝國談判?!
如此,簡直就是犯上作亂!
哪怕是當年的齊哲修也不敢如此光明正大耀武揚威的置皇權於不顧。
貴族們相信,若是皇帝本人知道了此事,斷斷不會輕饒他!
大殿之上,嘈雜聲一片,無外乎是在對季雲澤所作所為的不滿與憤懣。
但季雲澤本人卻是眼眸微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加之一副絕美的麵容,更是將這種嘲諷的意味所發揮到了極致。
有些對皇室和新皇比較忠誠的貴族已經被他氣的胸悶氣短,似乎馬上就要一口氣上不來了。
還有一部分貴族暗暗盯著一旁的溫格,似是認為下一秒對方便會一聲令下,將眼前這位年輕的公爵大人拽下高位。
不過包括皇室親衛在內的十幾位伯爵們依舊沒有任何表示。
‘好家夥,這麼激烈,感覺都不用我再故意找茬了。’
齊硫城一邊默默的想著,一邊琢磨著自已一會兒該怎麼上場。
“公爵大人可知道,您說的這些話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嗎?”
先前那名貴族並沒有像大多數貴族那般隻敢小聲議論,儘管他的爵位並不算很高,更不是什麼權勢滔天的大人物,但他卻仍舊敢正氣凜然的質問著那位對於他來說遙不可及的帝國公爵。
有些事情,不是誰都可以容忍的,再過腐朽的帝國,也會有勇者敢挺身而出。
但問題在於,這些貴族們一個兩個的老是針對他季雲澤一個混吃等死的人打未免也太過看人下菜了。
怎麼不見齊哲修那老頭還活著的時候有這架勢?
他是什麼看起來很好欺負的人嗎?
季雲澤並不希望如此,於是看似隨意而自然的摸了摸袖口。
而這一看似微小的動作,卻是讓不遠處的齊硫城心領神會。
‘請開始你的表演。’
這般想著,季雲澤也是有些繃不住,但眼下卻還是要說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台詞,才能讓對方得以在這句話上發揮。
“什麼後果?”
“所以您承認您沒有得到皇帝陛下的允許,擅自與雲日皇室談判?!”
“嗯,我承認,不過現在皇帝陛下病重,難道閣下是要代表陛下來處罰我嗎?可是這樣的話,你又有什麼資格呢?”
不曾想季雲澤不僅大大方方承認了,還是如此的肆無忌憚,果不其然,此話一出,隻見那貴族頓時被氣的沒了下文。
另一邊,從始至終沒有說過話的溫格也有些猶豫,畢竟皇帝的威嚴不容侵犯,季雲澤如此行事恐怕會助長一些彆有用心之人的囂張氣焰,從而對皇室不敬。
‘果然還是要告誡一下……’
正當溫格打算出聲製止雙方的間的爭論時,先前那道聲音再次響起,隻是這次更為洪亮了。
“夠了!”
一聲怒喝,似乎連大殿上的地板都顫動了幾分,一些沒有防備的貴族更是被這一嗓子嚇的一個激靈。
眾人不禁齊刷刷看向罪魁禍首齊硫城。
他們驚訝,皇室親衛們更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