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給我加冕?!讓我當皇帝?!”
羅瑩粉嫩的唇瓣微張,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是呀,殿下……哦不,陛下,其實這件事情早就由您的哥哥,也就是前任皇帝陛下在前幾天敲定了,隻不過您一直住在這……塔樓之上,所以消息並未及時傳入您的耳中。”
前來通報的大臣滿麵笑容的如是說道。
“這怎麼可能?!哥哥如今臥病在床,有溫格大人替他做事,他又怎麼會同意這種荒唐的事情?!難道……”
羅瑩心裡猛然一沉,一個不好的想法頓時浮現於她的腦海。
‘難道哥哥已經……死了?’
大臣看出了羅瑩的想法,急忙解釋道:
“殿下莫要擔心,陛下無任何大礙,隻是實在……有心無力,又因陛下沒有子嗣,所以這才要尋求您的幫助。”
“希望您能穩住如今已經開始動蕩的拜星宮,抵抗某些勢力的滲入。”
後一句話,大臣壓低了聲音,既是勸告,又是忠告。
聞言,羅瑩的小臉一僵,大眼睛裡滿帶著疑惑。
說實話,不是她自輕自賤,而是若真的有什麼外來勢力滲透的話,連有哥哥授予特權的溫格都抵抗不住,她又能做什麼?
再說雖然身在塔樓數月,但她也不是完全的與世隔絕,外麵有什麼消息其實她也能知道個大差不差,隻是消息傳到她這裡的速度卻實緩慢了些。
但此前幾月她並沒有聽說外麵已經如這位大臣所言被“某些勢力”所滲入,隻是如今……
她總覺得有些古怪。
因為這實在太不符合哥哥的行事作風了。
以他的重度疑心病來說,他應該不會讓其他人來替他坐這皇位,即便她是他的親妹妹。
再者,羅瑩還認為,以他哥哥得天獨厚的舔狗特質來看,即便是為了她雲澤哥哥也是絕對不會放棄皇位的,畢竟一旦他不是皇帝,那麼她那雲澤哥哥就相當於脫離了他的掌控。
甚至受製於新皇。
這是哥哥絕對不願看到的局麵。
這其中肯定有大問題!
在肯定了自已的想法後,羅瑩微微調整了自已的姿態,迫使自已冷靜下來,而重新看向那位大臣。
“這裡沒有其他人,您不妨實話實說,您口中的‘其他勢力’指的是……”
聞言,隻見那大臣臉色一沉,神情有些嚴峻。
末了,他微微低頭,壓低了聲音。
“您認為,帝國之中,貴族之內,權勢滔天到讓左相大人都難以抵擋的人……還能有誰呢?”
“……”
羅瑩眼眸晦暗不明,在短暫沉默後,她有些懷疑的看向對方。
“您指的是……右相大人?”
“您完全可以自行辨彆,但皇帝陛下如今需要您來主持大局,所以如果您已經準備好了的話,加冕儀式現在就可以開始,女皇陛下。”
大臣微微彎腰,羅瑩好看的眉頭卻皺的更深了。
很奇怪,這真的很奇怪……
羅瑩攥拳,感受著指甲微微陷入手心所帶來的疼痛感以及……清醒感。
她總感覺如今發生的一切像是她做的一個白日夢,實在是太過草率且毫無邏輯。
奇怪的點太多,有太多地方無法解釋的通,羅瑩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哥哥怎麼會忌憚雲澤哥哥呢?若真是如大臣所說哥哥這麼忌憚對方的話,那為什麼不直接讓溫格大人殺掉他?廢這力氣做什麼?’
‘更何況哥哥那麼喜歡他,又怎麼可能會演變成這副局麵?’
‘雲澤哥哥到底在搞什麼鬼把戲?’
思來想去,羅瑩還是決定要問個清楚。
“知道了,不過我這幾天身體欠佳,再給我幾天的時間準備準備吧。”
羅瑩自知這種事情可沒人會征求自已的意見,無奈,她隻好儘可能的給自已拖延些時間。
於是當天晚上,羅瑩便派人去公爵府邸邀請季雲澤前來塔樓小坐。
另一邊,趁著夜黑風高,正要打算去看望於子的季雲澤卻也被告知親王羅瑩想見他的意圖。
“啊?她想見我?”
季雲澤煞有其事的看向替親王前來通報的侍衛。
鋼盔下的騎士長予以肯定的答複。
“可我現在沒空見她,讓她等著吧。”
季雲澤輕悠悠開口道,這無關緊要的態度無疑讓在場的幾名高級騎士長感到震驚。
同時,還有憤怒。
“這是命令,不是請求,公爵閣下。”
稍有些年長的騎士長低聲輕喝道。
“誰的命令?皇帝陛下的命令?若隻是親王,還輪不到她來要求我做什麼吧?”
季雲澤背對著他們,繼續忙活著自已手上的事情,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他們一眼。
“你——”
“如果沒事的話,你們就先離開吧,晚點我會去找親王殿下的……當然,前提是那時她還沒有就寢。”
幾位騎士長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什麼,隻是顯而易見,他們對這位狂妄自大右相的不滿已經到達了頂峰。
‘真是……這個時候來找我,可真是不趕趟啊,親王殿下……’
季雲澤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悉數裝進了納戒之中,順便又帶上了幾顆珍貴大補丹,準備就緒後,他便踏上了前去左相公爵府邸的路程。
今晚的月亮雖明亮,但卻始終被隨風流動著的,稀薄的雲層所遮擋,清冷的月光透過雲層灑在地麵上,看起來有些黯淡。
很快,到達左相公爵府邸的季雲澤找準時機,在黑夜的掩護下躡手躡腳地利用身後的蠍子尾巴翻過數米高的圍牆,想著繞過溫格直接去於子的住所。
當然,為了防止溫格和江念銀能感知到他體內的元魂力量,他特意揣上了精靈聖樹結晶,想著如以前一般利用結晶遮掩住自已體內的元魂力量。
不過,就在他小心翼翼地趁著夜色順利踏上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之時,眼前卻忽而閃過一道人影。
季雲澤本想防備,隻是在察覺到來人之時突然又有些釋然,於是抬起的手卻又是放下了。
隻是突然覺得沒那個必要。
下一秒,他隻覺得呼吸一窒,眨眼間,竟直被人伸手扼住了脖子。
‘看來今天運氣不好呢……’
季雲澤心想。
夜,已深。
混沌且昏暗的天地下,灰色的長發被月光鍍上了一層銀色,宛如銀輝流動其中,甚是晃眼。
冰冷的銀色眸子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機。
“一定要這樣劍拔弩張嗎?有話可以好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