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季雲澤處理完羅瑩這邊的事情後,時間已經過去了數天。
在此期間季雲澤設法將羅坎言暫時從幻境中挪了出來。
甚至為了讓羅坎言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從而讓羅瑩放心,季雲澤還特地給他搬了張椅子,將其捆綁在上麵,就差給他搬張床讓其躺在上麵了,可謂是做足了“表麵功夫”。
也就是這一眼,終究是讓羅瑩得以鬆了口氣。
當看到自已的哥哥的確“完好無損”時,羅瑩甚至激動的兩眼直放光。
對方的胸膛微微浮動著,看起氣息平穩,神態並無過多痛苦,隻是這麼沉沉的睡著,仿佛周遭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哥哥……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啊……’
羅瑩將手放在透明的白色元魂屏障上,眼巴巴的望著不遠處的羅坎言。
其實不止是季雲澤猜不透羅坎言究竟帶著什麼樣的目的,就連身為親妹妹的羅瑩也不知道她這哥哥到底抱著什麼樣的想法。
雖然季雲澤一再認為她應該知曉些有關於她親哥的內幕,但羅瑩自已卻可以肯定的說……
她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她隻知道哥哥從始至終都對她很好。
捫心自問,她甚至都不敢說自已了解她哥哥這個人。
她的哥哥對她時而生分,時而親昵。
他們無話不談,可每一次談話,卻又都像是被什麼東西隔閡著,總是說不到點上。
周圍的人都很怕他,甚至雲伯裡也很怕他……
羅瑩眨了眨酸澀的眼睛,重新看向哥哥所在的方向。
屏障是季雲澤特意設下的,隔絕了聲音,更是隔絕了周圍的一切,加之這屏障隻能從外看向裡麵,因而即便羅坎言清醒著,在不借用元魂力量的情況下,他也無法感知羅瑩的任何動向。
‘哥哥……你能不能和我交代清楚再做自已的事啊……我好擔心你……好害怕雲澤哥哥真的會把你怎麼樣……’
羅瑩自認為自已所知曉有關於哥哥的事甚至不如雲澤哥哥所知曉的多。
羅瑩一時有些憂心忡忡起來,但很快,她又打消了自已的念頭。
她的哥哥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溫格那邊目前也毫無動作,整個帝國異常平穩,羅瑩覺得自已更應該相信哥哥,他這麼做絕對有他的考量……
再者……
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就憑她自已,怕是也做不了什麼……
羅瑩一時隻覺得自已心裡有些悶悶的,難過極了。
“殿下,人都見完了,我們也可以回去了吧?”
看著羅瑩難過的神色,季雲澤看起來倒也不驚訝,隻是催促著她離開。
“知……知道了雲澤哥哥……”
羅瑩小聲道。
以前她每每難過時,她總會去練習一些招式或者在一段時間內專注於修練元魂,進而麻痹自已,逃避自已的無能和懦弱,讓自已看起來不那麼無所事事,不那麼可笑。
可眼下羅瑩發現,這些負麵情緒是遠遠逃離不了的,因為這是事實……以她一人之力,再怎麼掙紮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見羅瑩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季雲澤已經在琢磨著讓她見她的哥哥一麵做法究竟是否正確了。
“再過幾天您可就要頂替您的哥哥,履行皇室的職責了期待您的表現,也同樣期待著您的加冕儀式。”
末了,季雲澤隻是淺笑著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加冕……儀式……”
羅瑩喃喃自語著,這四個字對她來說如同夢境一般,尤其虛無縹緲。
明明哥哥的加冕儀式仿佛還在昨日……
然而到最後羅瑩卻也隻得無可奈何的揚了揚嘴角。
“這可真是太荒謬了……又會有多少貴族支持我呢……”
在那之後,季雲澤便又將羅坎言重新滯留在他所創造的結界之中,然後照往常一樣將其封存於納戒。
數天後的某個傍晚,季雲澤終於抽開身約見了一直想要見他的齊硫城。
對方開門見山,直接質問他為什麼這些天都沒有見到他的人影。
“當然是有事情要處理,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做好你自已的事情就夠了,暫時也用不上你。”
季雲澤有些疲憊的半倚靠在座椅上,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切,我看是和羅坎言私會去了吧?”
齊硫城大言不慚,說出來的話並不冰冷,卻總是能讓季雲澤兩眼一黑。
“你怎麼老是提羅坎言,你是對他有意思吧?”
季雲澤被氣個半死,卻仍是壓製住心中的暴虐,執拗的嗆了回去。
“你才對他有意思呢!”
不曾想齊硫城卻是當即被氣的臉色漲紅,看起來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