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你該不會是要大開殺戒吧?可我們這一次就隻帶了那麼百餘名侍衛,還都被你趕至城外,一會兒造成混亂控製不住民眾怎麼辦?”
齊硫城觀望著周圍密集的人群,將聲音壓至最低。
“這可是鬨市啊,人實在是太多了。”
“我當然知道,可羅坎言既然有意將這些北族之人遺留下來,那麼我也不能辜負他的一片心意,你說對不對?”
鬥笠下,季雲澤的笑容尤為動人,而他那雙眸子此刻也散發著熾熱的光芒,隱隱帶著興奮。
原書的羅坎言在繼任皇帝之後不久便以犯上作亂,危害帝國為由下令屠儘了整個北族,這也是後期北慕辰為什麼冷血到極點的原因之一。
而如今的羅坎言說著什麼為了他,將整個北族留下來……
季雲澤隻覺得非常怪異。
“那這麼說羅坎言這個人還挺有情調的。”
聞言,季雲澤一副見鬼的模樣。
“起碼對你是這樣的,將人口十幾萬的北族當做禮物?任你宰割?這也隻有帝王能夠做到了……可真是恐怖的禮物。”
齊硫城冷笑,果然提起羅坎言,他便沒了好臉色。
“真不愧是他……早說皇帝大部分都是暴虐的,他比那老皇帝也沒強到哪裡去。”
“……”
“你想怎麼做,要殺多少人才能完成你的複仇?還是說你要全部殺光?”
見季雲澤沉默,齊硫城挑了挑眉。
“……隻是那一小部分人得罪了我而已,那倒不至於殺光,我還沒那麼變態。”
季雲澤幽幽道。
“隨你嘍,其實殺光那倒是好辦了,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對著這座城直接一掌轟過去,若是沒有強者阻擋,整個城頃刻間便可化作齏粉。”
“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會這麼做的,但現在,不需要。”
這般說著,季雲澤扭過頭看著齊硫城微微一笑,而後快步向前,向著身後擺了擺手。
此刻,已經安穩近三年的北族之人並未想到,這一日竟並不似往日那般尋常。
轉眼間,便已經來到午間,城主的人做事很快,不出半個時辰便鎖定了季雲澤所要找尋之人。
“不知幾位大人大駕光臨,在下並無準備,還望多多擔待。”
城主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時不時看看坐在中間的季雲澤,時不時又緊張的瞥幾眼一旁坐著的兩位皇室親衛。
“是……皇帝陛下又頒布了新的律令了嗎,那您要找的那些人,您看……”
“啊,沒什麼,隻是我想來,不是代表皇帝陛下,他們這兩位也是,僅代表個人啊……你坐下說話就行。”
季雲澤放下茶杯,風輕雲淡道。
可話是這麼說,有些年紀的城主在麵對帝國公爵和皇室親衛時還是緊張的話都帶著顫,生怕一不小心說錯了話。
他隻是一個邊陲之地的小城的城主,爵位是有但也算不上什麼大貴族,這三位突然到訪,他哪能經得起這番驚嚇,就差沒哆嗦起來了。
“這幾年我一直遵守皇帝陛下的囑托,那些外來的十幾萬人都已經妥善安置下來了。”
城主有些緊張的將目光看向彆處,終究沒有坐下來。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多虧陛下賞賜給了我們這座小城一大筆金錢,又修築了不少道路長橋,這才讓您看到他現今的模樣,若是沒有皇帝陛下的仁慈之心,這裡恐怕還是一片荒蕪,不會有如今這般繁榮。”
老城主看起來尤其激動,為表對皇帝的崇敬,季雲澤都覺得他都快要當場跪下來了。
“兩年多前自帝國北部逃亡過來的那批異族人現如今與我們當地人融合的非常好,相處的也十分融洽,那些荒蕪許久的土地也終於派上了用場。今年我們城中居民的收入又翻了幾倍,糧食也夠吃了,這都是當今的皇帝陛下英明神武,才讓我們過上了這樣好的日子!”
……
似乎是把季雲澤三人當成皇帝派遣過來視察的了,城主始終圍繞著北族人現如今的生活狀況喋喋不休,通篇全是對皇帝羅坎言的讚美,倒聽的季雲澤有些頭痛。
季雲澤側身,看了一眼一旁神色坦然的齊影和渾身刺撓的些坐不住的齊硫城,倒也覺得沒那麼乏味了。
“先停一下。”
季雲澤抬眼,出聲打斷了城主的話語。
“那些個人就有勞城主大人替我尋來,拉至城鎮的中心斬首示眾吧。”
話音未落,對比於齊硫城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城主先是麵色一僵,繼而渾身有些顫抖起來,而齊影則是暗自驚訝,但也未曾表露出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