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我的要求已經說完了,就看您怎麼想的了。”
季雲澤微微一笑,明明是在對方的地盤,他卻出奇的平靜且放鬆,反倒是正對著他的葉皇皺起了眉頭。
“雲澤兄弟,你可知比賽公平的重要性?此等大型比賽不僅關係到我的信譽,更關係到青棱帝國的信譽,若是我答應你這次的要求,日後被人翻出舊賬,又該置我們青棱帝國於何地?這賽事往後還能讓我們繼續開下去嗎?”
麵對季雲澤,葉皇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儘量讓自己的氣息保持平穩,這隻是剛剛開始而已,他並不想挑起爭端。
激怒拜星帝國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隻是讓你在初賽攔住北慕辰而已,有那麼難嗎?”
季雲澤盯著他,笑容變得陰冷。
“你忘了他上次是怎麼在你地盤上胡鬨的嗎?”
“……”
葉皇沉默了,不知道為什麼,在季雲澤的質問下他竟有一絲心虛。
這種古怪的心理不知從何而來。
“常葉,承認吧,你隻是畏懼佩洛娜而已,你一個皇帝,做成這件事並抹除痕跡並不難。”
聽到這,被稱作“常葉”的他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恍惚間,他終於發現方才那種彆扭的情感究竟從何而來。
的確,麵對著這樣一個“故人”,葉皇到底是做不到問心無愧。
他自認為那是一段有趣的過往,一件難以言說,甚至是十分荒唐的經曆。
他化為平民,抱著玩樂的心態去體驗拜星帝國的一切。
與季雲澤的相遇是個巧合,但欺騙卻是事實。
隻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
或許這樣說有些太過自滿,但他的確沒想到對方竟會有和他平起平坐的一天。
就像現在這樣……
“你說的沒錯,雲澤兄弟,既然你能明白我的處境那就再好不過,青棱帝國隻是個小國,小國有小國的難處,還希望雲澤兄能放在下一馬,待此項賽事一過,女帝退回猛獁金沙,在下一定鼎力相助。”
躊躇片刻,葉皇乾脆承認了自己的畏懼,這倒是讓季雲澤稍稍有些驚異。
的確,葉皇比一些死要麵子活受罪的皇帝在心態上要好不少,不過他再怎麼忍氣吞聲低三下四也是他的事,季雲澤可不會因為對方服軟就將其放過。
“我已經很替你著想了……”
季雲澤湊上前,離近些許,那雙漂亮的黑色瞳眸似乎變得更黑了。
“隻是想讓北慕辰落選而已,至於用什麼方法是你說了算,正是因為考慮到你的處境,所以才讓你在初賽上做手腳,而沒有讓你直接去除北慕辰的參賽資格,懂了嗎葉皇陛下?”
無恥是一個惡人的基本素養,既是無恥才能達成目的,那季雲澤便不介意做個惡人。
不得不說,在看見對方臉上浮現出的那一刹那驚異時,季雲澤的心態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
或許欺壓逼迫的確遠比心平氣和的交涉來的容易。
“無論是讓北慕辰知難而退,還是讓他在初賽就被淘汰,全看你怎麼想了。為了避免誤會我再重申一遍,我並不是要讓拜星帝國奪冠,我隻是針對北慕辰一人而已,希望你能理解,因為我和他有仇。”
說到最後,連季雲澤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容我再想想……”
葉皇垂下頭,他神情嚴峻,似乎在進行著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
“好好,這件事情沒那麼複雜,相信葉皇陛下很快就能定奪。”
一旁,季雲澤提起桌上的茶壺,不急不躁的給自己倒了杯清茶。
但葉皇就不一樣了。
他仔細斟酌著事情的利弊。
其實直接除名北慕辰對他來說的確不難,但難就難在北慕辰身後的人,也就是佩洛娜。
當下的情況已經不容讓他再當個牆頭草了。
總歸他要在拜星帝國和猛獁金沙帝國之間二選一。
那選擇的結果自然是……
送走季雲澤後,當天傍晚,佩洛娜女帝一行人抵達青棱帝國墨山城,葉皇如約接見。
同一地點,不同的時間,這次坐在對麵的則變成了佩洛娜女帝。
細紗,綢緞與金絲相接,製成帶有光澤感的緞麵服飾,胸前與腹部分彆飾有造型繁複精美的銀質軟甲,昂貴的珠寶鑲嵌其上,更顯穿戴者身份之貴重,外形美觀的同時也具備了保護的作用。
這更像是一件香檳色的簡約晚禮服,修身的剪裁恰到好處的在軟甲修飾的腰腹處戛然而止,再往下則成了灰藍色的修身褲裝。
眼前的她一改往日的雷厲風行,給人的感覺難得溫和了不少。
但優雅知性的裝扮並不能改變她是個恐怖女人的事實。
這點對於常葉而言是關鍵,如若他不是皇帝,在佩洛娜進門的前一刻他就逃跑了。
不過話雖如此,煉藥公開賽開了百餘年了,他這還是第一次見猛獁金沙帝國參賽。
常葉其實真的很想問佩洛娜女帝,‘你們煉藥水平那麼垃圾,來這乾啥’,來就算了,還帶著季雲澤的仇人過來,讓他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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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既不敢問,也不敢表現出不滿。
迫於顏麵,以及外在形象,常葉喝了口水,暫且壓了壓心中的不安。
所幸是佩洛娜先開口了。
“葉皇,我們也有好長時間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