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陽,怎的臉色突然這樣白?”陵後關心地聲音在耳側響起。
溫陽嘴角扯出一個笑,回了聲:“母後,兒臣無事。”
見溫陽臉上的血色漸漸恢複了些,陵後這才放心了下來。
“我聽聞,你昨兒把府中的那些麵首都遣散了?怎麼突然舍得了?”陵後垂眸望著溫陽,神色淡淡地問道。
“母後消息果然靈通。”溫陽笑吟吟地望向陵後,“兒臣隻是突然覺得那些男子都無趣得很,留在府中,還容易引得朝中大臣說閒話,現在遣散了也好,也能讓父皇閱些彈劾我的折子。”
陵後聞言,捂著嘴輕聲笑起來,“你這份心啊,你父皇得知了,肯定很欣慰。”
溫陽又陪著陵後在禦花園走了走,然後才隨著陵後一道回到了鳳禧宮。
陵皇從身邊的總管大太監仁貴那兒得知了溫陽正在鳳禧宮,於是便也差人來通傳了聲,待會要來鳳禧宮一同用膳。
在午膳前,溫陽靠坐在鳳禧宮的繡榻之上,與陵後喝著茶,正在閒聊。
忽然,門外傳來太監又尖又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人還未到,聲先至。
“哈哈哈哈,朕的阿陽今日可算是想起朕來了。”
陵皇一邊說著,一邊邁著穩健的步伐踏進了鳳禧宮裡。
陵後跟溫陽立刻起身,恭敬地行禮迎接。
陵皇立刻揮手示意免禮,“朕今日聽聞你入宮,便想著一同用個午膳,不必多禮。”
陵後起身後,溫婉一笑,“皇上日理萬機,能來鳳禧宮與我們共餐,是我們的福氣。”
溫陽也在一旁拱手道,“兒臣多謝父皇掛念,之前在禦花園兒臣還在跟母後說想跟父皇一起共進午膳,沒想到父皇跟兒臣倒是心連心了。”
回完話平身後,溫陽才敢抬眸小心翼翼地打量起她這位父皇。
果不其然,這一打量,就讓她發現了問題。
此刻陵皇的頸部前側明顯有些腫脹,眼球看上去,也有些微微凸出......這看上去,倒有點兒像是甲狀腺病人的症狀......
陵後未覺有異,她笑著邀請陵皇上座,又拉著溫陽分彆坐在了桌子的左右兩側,然後便吩咐宮女們上菜。
得了令,宮女們立刻將膳房準備好的午膳給端了上來。
因為此次有皇上一同用膳,所以菜品自是十分豐富。
一旁的嘗膳太監驗過毒後,便退至一旁。
隻不過,溫陽瞅著桌上的菜,就越發覺得不對勁起來,因為桌上有一碟黑色的菜,怎麼看怎麼像海帶......
於是她抬手指著桌上的那道菜問道:“母後,這是何物?”
陵後抬眸望了一眼溫陽指著地的那碟菜,笑著道:“之前你沒留在宮中用膳,所以不知道,那碟黑色的東西啊,是你二皇兄上月去南方治理水患時,在當地發現的一種美食,說是從海裡捕撈的一種水生植物,特地托人送了不少回宮,因為吃起來口感脆脆的,所以你父皇非常喜歡,吩咐了膳房每日都要做呢。”
溫陽聽後,神色有一瞬的凝重。
她側目朝淩皇問道:“父皇,你近來可會覺得吞咽困難、胸悶多汗、失眠多夢?”
陵皇聞言,露出一份十分詫異的神情,“你怎知朕最近有這些症狀?宮中太醫診斷可能是有些秋燥,開了些清熱去火的方子正在調理,許是過段時間就好了。”
聽到這裡,溫陽終於百分百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陵皇現在的症狀,是甲亢!
之前她以為陵皇突然駕崩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年紀大了,才突發了心梗或者腦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