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厲霆接著南喬的電話，看賀歡顏忽然出現在走廊裡，眉心已然蹙緊，而她又在跟自己打招呼。
霍厲霆隻是微微頷首，從她身邊走過，沒有再給她一個眼神，就這樣冷漠疏離而又不失體麵地離開了。
“等我下樓，帶你吃好吃的。”霍厲霆的聲音溫和地不像話，那是對彆的女人說的。
賀歡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那一刹那，她好像聽到心臟裂開的聲音。
他都沒有對她說一個字，隻專注於電話。
程怡然也再度地替賀歡顏感到了尷尬。
有些時候，太過於算計，隻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人總是這樣的執念，到最後，自己恐怕都沒有辦法收場。
隻會更加的難堪。
程怡然看到霍厲霆接著電話離開，扭頭看了他背影一眼，轉過頭來看向了賀歡顏。
她僵在了那裡，一動不動。
程怡然往前走了一步，看到了賀歡顏低著頭，眼睛微紅，整個人看起來哀傷一片。
程怡然唇動了動，不知道如何開口。
賀歡顏已經低聲開口道：“怡然，你說，我沒有所求，竟然也會被人嫌棄啊。”
程怡然皺了皺眉，想要反駁，最終還是安慰了她。“歡顏，霍先生打電話呢，顧不上跟你打招呼，人家不也是點了點頭嗎？”
“嗬，他以前對我可不這樣啊。”賀歡顏苦笑著道：“他以前對我很溫柔，也很照顧我，現在，他真的嫌棄我了，我對他真的沒有所求啊。”
“歡顏，無所求才是最大的所求。”程怡然忍不住開口道：“你既然說了無所求，為什麼還要說霍先生對你不夠照顧？為什麼還要要求人家不嫌棄你？”
賀歡顏一怔，抬眼對上了程怡然的眸子。“怡然，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故意的？”
“是啊，你是故意的，恐怕現在沒有人不這麼認為。”程怡然輕聲道。
“連你也這樣認為啊？”賀歡顏反問。
程怡然搖頭：“我怎麼想，彆人怎麼想都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製造這麼多巧合，有意義嗎？”
“好吧，我是故意的，我故意來的高川，就想要跟厲霆偶遇，想要給南喬添堵，我就是愛他啊，喜歡一個人難道有錯嗎？”賀歡顏一字一句地輕聲質問。
程怡然神色悲憫地望著她，輕聲道：“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錯的不擇手段地去喜歡一個人。”
“所以，你看不起我？”賀歡顏對上程怡然的眸子。
程怡然搖頭。“我沒有看不起你，我隻是覺得你這樣很可憐。”
“怡然，我”賀歡顏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都閉上了嘴。
程怡然再度看了一眼霍厲霆身影消失的地方，輕聲道：“你謀劃你的隨你，我勸不動你，但你以後不要拿我當槍使了，我不喜歡這樣被人利用，哪怕是看在犧牲的賀逸哥的麵上，我也不希望自己被人如此利用。”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很輕很淡，可是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
“你這麼看低我？”賀歡顏反問。
程怡然已經不想說話了。
她扯了扯唇，道：“我怎麼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不要看輕自己就好了。言過於此，你好自為之。”
說完這話，程怡然就轉身走了。
她到了自己的房間，刷卡進去。
門關上了。
賀歡顏深呼吸，看著程怡然離開，握緊拳頭，再度地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