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兩人的對話,讓程怡然心虛地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馮祁今天的話格外多,一直在說話:“據說薑子牙七十二歲娶妻馬氏,馬氏時年六十八,還是個姑娘,我還早著呢。”
南喬一愣,覺得馮叔今天不像他自己了。
程怡然卻接口道:“馮叔打算當馮爺爺的時候,再結婚是嗎?”
“行啊,到時候找個奶奶。”馮祁不覺得有問題:“隻是但願我的姑娘不要太老。”
程怡然:“”
“馮叔,緣分天注定,逃也逃不掉。”
“我從來不會逃。”馮祁扯了唇,道:“我隻會等。”
南喬無語,馮叔在生意上從來不等,在這事上說等,這是玩人啊。
這樣的老狐狸,年輕的兔子,惹不起啊。
南喬也不由地為程怡然捏了一把汗。
這時,程怡然說:“咱們趕緊往上走吧,看看高處的風景,比這要好多了。”
“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南喬問:“怡然你知道嗎?”
程怡然道:“再往上走,有一棵千年古樹,樹的兩人的名字寫上掛在上麵,是能夠在一起的。”
“很靈驗嗎?”南喬問。
程怡然搖搖頭。“我也說不準,就是覺得是一種美好的祝福罷了,這世間總有很多事情是求而不得。”
她說這話的時候情緒有些傷感。
馮祁在後麵接了一句。“是啊,比如陰陽兩隔,再怎麼求也不會有結果。”
程怡然一僵,臉色有些蒼白。
南喬也看了一眼馮祁。“馮叔,您這大直男的本性暴露了!”
馮祁笑了一聲:“實話實說而已。”
“馮叔說的也挺對的。”程怡然淡聲道:“陰陽兩隔的人,再怎麼求也不會有結果,但活著的人總有一天也會死去,總能再相遇吧!”
“那也不一定。”馮祁再度道:“活著的人死了的時候,先死的那個人說不定已經投胎了,還是會錯過。”
南喬實在忍不住吸了一口氣。“馮叔,咱們在這裡看風景,彆總說一些死了死了的,多不吉利啊。”
馮祁也隻是笑了笑。“人都會死,沒什麼不能說的。”
程怡然的臉色更白了。
她現在完全可以斷定,馮祁是故意的。
南喬也明白了,馮叔這樣故意說話,分明是在意人家。
原來馮叔也有在意的女孩子,隻是這樣的相處,讓人頭大啊。
南喬卻又不能說什麼,免得兩人尷尬。
程怡然沉默了一會才說:“這世間也有太多的有緣無份,不能相守,是因為沒有緣分。”
“這世間能夠相守的也可能是孽緣。”馮祁再度道。
“是啊,有些孽緣,擋不掉,就接受,接受完了,各奔東西。”程怡然麵無表情地說。
兩人你來我往,頗有點吵架的意思。
可是,又不像。
南喬看了眼手機,道:“我這邊來了個信息,去回個電話,你們先往前走著,我馬上去找你們。”
馮祁一怔,看向南喬。
南喬笑了笑,拿著電話走了。
這邊隻剩下馮祁和程怡然了。
程怡然這才看向馮祁,開口道:“馮先生,我不知道剛才你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非要讓我叫你一聲馮叔?”
馮祁麵色淡淡,反問道:“聽你這意思,不想做我的晚輩,是想要跟我平輩?你不願意叫叔叫哥也行。”
程怡然被他問得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