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濤在監所裡等了一天,除了早上見了羅炫一麵,再未見到其他人。
這裡的結界禁製非常強,元力幾乎凝滯,精神力也被壓製,人待在這裡,難以施展實力動武,修煉的感覺也很糟糕,隻能乾坐,或者接受審問。
他曾仔細感受過結界的力量。
這裡麵蘊含了域的規則,即禁製超凡力量。該規則的統治力要要超過亞神之域,應是神之領域。
也就是說,這裡的結界,是由一位神布置的。
年小濤還是第一次感受這樣的無所事事,閒的蛋疼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尤其旁邊還有幾個看守,瞪著眼睛瞅著自己。
他實在無聊的時候,就做做俯臥撐,或在小房間內兜圈子,熬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他有些慶幸,自己所謂的叛國罪案,明天就會開審,若是在這裡待上一年半載,腦子恐怕會閒的出毛病的。
乾巴巴的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他便從床上爬了起來,仔仔細細的洗漱一遍,對著洗水池上的鏡子將有些淩亂的頭發梳理整齊,再將囚服整理了一下。
今天是自己第一次上軍事法庭,雖然憋屈的很,但畢竟是第一次,需要鄭重對待的。
早上七點的時候,看守將早餐送了過來。
今天的早餐比昨天早上豐盛了一些,擺在盤子裡的一塊雞腿非常顯眼。年小濤瞅了眼看守冰冷的目光,識趣的將到嘴巴的話咽了回去。
——現代文明社會下的帝國監獄,應該不實行斷頭飯了吧。
年小濤將早飯很快吃完,便繼續坐在床上乾等著。
時間很快來到上午八點,身著筆挺軍裝的羅炫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來到監所的門外。
“年小濤,今天是庭審的日子,你準備好了嗎?”羅炫問道。
終於開始了。年小濤的心臟漏跳了一拍,他從床鋪上站起身,“準備好了。”
羅炫淡然的道“好,你今日所述,都會成為定罪量刑的呈堂證供,現在跟我們走吧。”
“好。”
一名士兵打開監所的鐵門,四名士兵走入監所,給年小濤帶上手銬和腳銬,然後押著他走出監所。
羅炫對年小濤點了點頭,轉身向來路走去,士兵則押著他,跟在後麵。
幾輛軍車已經等在樓下,他們下樓後,直接進入軍車。
接著,軍車啟動,向軍事法庭的方位行駛而去。
甘泉山中設置了一座軍事法院,與關押嫌犯的監所不在一個區域,在甘泉山的另一邊。
押送的車輛在甘泉山內部的道路上勻速行駛。
甘泉山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靜謐的令人窒息。
車隊經過巡邏的士兵時,士兵會停下來,對車隊行注目禮。年小濤透過車窗注意到,士兵目光中蘊含著冷漠與鄙視。
這種鄙視的目光,如一根根鋼針,紮的年小濤的心隱隱作痛。
年小濤輕輕歎了口氣,他們都是忠誠於帝國的軍人,鄙視一下犯下叛國罪行的嫌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是……
老子他麼的冤啊。
我不就是中京城的小小主播麼,平時賣賣貨,收留一下流浪的妖怪而已,因為這樣那樣的事,離開小樓。
然而,我做的事,全憑胸中正氣,沒有一絲邪惡,完全無愧於心,更不負帝國,怎麼就變成了叛國賊了呢……
忽然間,他的天權星穴之中湧出一絲黑暗的戾氣,進入他的精神世界,打開了他的一段記憶。
他的精神世界之中,莫名回響起在夢中聽到的聲音,“記住……你是九黎一族的戰士……世界就算要毀滅,也應該由你毀滅……”
世界就算要毀滅,也應該由我毀滅麼……
年小濤的精神陷入恍惚,眼睛的眼白部分,浮現出一些黑絲,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的眼眶之中緩慢蔓延。同時,他的身體散發出淡淡的冷冽之氣。
坐在他身邊的士兵首先注意到了年小濤的異常,他們立刻將手中的槍械上膛,槍口朝向年小濤。看他們熟練的動作可知,他們不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情況了。
這是一輛軍用吉普車,年小濤和押送的士兵坐在後排,羅炫坐在副駕駛位。
羅炫也感應到了年小濤的異常,歎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低聲說道”年小濤,我勸你不要妄動。整個甘泉山就是一個獨立的神之領域,沒有特殊印記的人,被禁用一切超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