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濤被帶到嫌犯所在的被告席,在他的側對麵,則是代表帝國提起公訴的公訴人席位,席位之上坐著三名年輕的軍官。
年小濤旁邊,坐著一名身著軍裝的律師,她是一名戴著眼鏡的年輕女子,年齡二十多歲,皮膚白皙,容貌姣好,紮著簡潔的馬尾辮,顯得人很精乾。
按照帝國法律規定,像今天開庭的重大案件,嫌犯如果沒有委托律師,法庭有義務為他指定律師。
年小濤沒有聘請律師,這名律師是法庭為他指定的。
這位女律師對年小濤低聲說“我看了一下卷宗,安全部辦的太急了,有一些證據不是很周全,程序方麵也有問題,例如,按照規定,庭審前應該讓我與你會麵的。
待會兒,我會依照法律提出抗辯的,爭取延期審理,這樣,我的準備也充分些。
庭審的時候,你能不多說就不多說,我儘量為你辯護。”
怎麼可能不多說哦,待會兒,我就要將鍋背起來嘍。年小濤暗道,但出於禮貌,他對律師道了聲謝謝。
年小濤忽然感應到了一股包含深意的目光,於是扭頭看過去。
在觀審席的第一排坐著一排軍官,大多是將軍,其餘則是高級彆的校官。然而,在第一排的中間位置,卻坐著一名沒有穿軍裝,隻穿了一身灰色樸素常服的中年男子。
此人麵容斯斯文文,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見年小濤望過來,便對著年小濤微微頷首。
能坐在第一排的c位,這人的身份應該很高吧。年小濤暗暗猜測。
誠信小郎君是很懂禮貌的,便對此人也點了點頭,報以微笑。
女律師注意到了,瞥了那人一眼,低聲問道“你和他認識?”
年小濤乾脆的回答道“不認識。”
“奇怪,大內總管跑到這裡來乾嘛?”女律師嘀咕道。
“大內總管?何解?”年小濤疑惑的看向女律師。
“哦,這是古時候的稱呼,現在叫做內務府長官,或內務府府長。”女律師邊翻閱卷宗邊說。
“哦哦,是內務府的老大啊。”年小濤恍然大悟,身為帝國臣民,他當然知曉內務府這個皇室專屬部門,與內務府長官這個官職。
他思索了幾秒鐘,又道“我這案子太大,是皇帝關注的欽案,他派個人過來,也很正常啊。”
女律師抬起頭,眼眼神中的鄙夷絲毫不加掩飾,“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
她用手指抬了抬眼鏡,“說實話,若不是上麵強行指派,我是不願意替你這樣的嫌犯辯護的,年紀輕輕做什麼不好,非要去做間諜。”
年小濤苦笑的聳了聳肩,他好想說,姑娘,讓我為你唱一曲《竇娥冤》吧。
……
審判席上,龍嘉羽以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目光仿佛是漫不經心的看向全宗。
全宗的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見總理王大臣看向自己,便對他點了點頭。
龍嘉羽自然是禮貌頷首,以示回應。
這裡是軍事法庭,那麼多將軍和校官看著呢,他身著上將軍裝,又是案件的最高主審官,而全宗隻是內務府的長官,與他差了好多級,自然是不方便起身套近乎的。
全宗此次過來觀審,並沒有事先打招呼。他是拿著禦賜的金牌,進入到軍事法院,坐在這裡觀審的。
因為他手中有禦賜金牌,便是代表皇帝,所以會就坐於第一排的c位。
其實,龍嘉羽心中一直在犯嘀咕。
全宗此次前來,並沒有提前告知他,他猜測全宗應該是奉了皇帝的旨意,前來觀審的。
父皇日理萬機,何其繁忙,以他處理此類事件的風格,是不會關注處理過程的,他隻關注結果
——首犯抓住了,從重處理了,這就是結果。
難道他對年小濤上心了?
不太可能。
這小子的確天資不錯,年紀輕輕的晉升亞神位。
可父皇富有四海,且皇室中還有保護神坐鎮,人間仙界各大仙宗與世家,均對父皇禮讓三分,或刻意交好,他什麼樣的強者沒有見過。
而且,父皇是極講原則,極講法度的人,把祖宗江山社稷的看重與維護,甚至超過自己的生命,對於年小濤這樣的叛國之人,就算是亞神,也不會容忍的。
這小子若是擁有護國神的實力,倒是有可能令父皇上心,亞神實力,絕不可能!
那麼,父皇為何會派全宗來觀審呢?
或者,有什麼深意……
謹慎的總理王對於預期製定的計劃,開始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