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這邊氣候乾旱,一年隻能收一季的莊稼,邱玉玲的學校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就以勤工儉學的名義給學生娃們家放假了。
邱玉玲她家夥食不能說多好吧,但也把命吊住了,因為她從致富寶農場偷渡了幾隻野雞提溜回去了。
說來這真是個良性循環了,雖然她的能量得來的十分艱難,但在這個年歲大家都是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
她哪怕走再多的路也不顯得違和,所以慢慢也就不那麼拮據了。
人人如此!就連隊裡的女人們回娘家,一走兩三個小時,也都是領著一串走過去,走回來的。
回歸正題,她農場的雞蛋已經多到吃不完,都交到農場商城裡換積分幣了,空間裡的雞也長勢喜人,養肥了一茬又一茬。
母雞她沒怎麼動,但公雞都在商城裡兌換成當地的野雞了,然後拿書包袋子從腳上綁了一串。
問她如何交代抓捕過程?她跟三哥學會的打彈弓,準頭相當不錯,她有一次還當著三個哥哥的麵用彈弓打到了一隻兔子呢,當然那兔子也是她偷摸從空間兌換放出來的。
還是老辦法,挖了坑橫著搭根粗紅柳杆子,把雞倒吊在裡頭,上麵蓋上樹枝,填上黃土,撒丫子奔回去找她仨哥哥,等到月上柳梢頭了,兄妹幾人再偷摸著出來把雞帶回去。
有活的,有死的,但都沒事,死的現吃,就拿鹽巴和薑片煮一下就行。
活的她娘放了雞血,扒了毛,處理乾淨,用鹽和香料炒香,說是香料,其實也沒多少東西,反正就是家裡有什麼放什麼,乾辣椒,花椒,茴香,甘草亂七八糟的都有。
再把處理好的野雞混合醃料,醃製一天一夜,等時間差不多了,用兩頭削尖的紅柳棒棒戳開雞胸,麻繩穿過雞頭,掛在房梁上,一直到表麵乾爽就能收起來了。
虧得他們這個地方大,哪怕是村子,家家戶戶也都住的稀散,鄰居串個門啥的都得走個小十來分鐘,等半夜了,一家人圍在灶房裡吃好的,也沒人聞著味兒尋過來。
還有兩窩野雞蛋,也是邱玉玲“發現”的,邱母也用醃料醃上了。
邱玉玲吃的舌頭都差點吞了,她的致富寶農場裡有肉能吃,可明明是災年,大家都餓的麵黃肌瘦的,她也不好大魚大肉補的細皮嫩肉不是。
除了保證一天一個雞蛋,一杯羊奶,再吃幾顆紅棗,吃一個蘋果外,她也不敢太胡吃海喝了,就這她在同學裡也越來越打眼了。
嚇的她現在又重新不洗臉了,原來邱母那是曬出來的高原紅,她這小半年個子長了,因著上學也收拾齊整立颯了,皮膚隱隱看著不黑,在這窮鄉僻壤還算白的,邱母有次興致來了,說隨她!
邱玉玲看了,邱母衣服遮著沒曬到的地方,確實挺白的。她略略心安了。
但還是時刻保持饑餓狀態,她這兒童身體裡到底裝著一個成年人的芯子,這點抗勁兒還是有的。
所以經常不吃肉,儘管這野雞肉又柴又沒什麼味,但不妨礙包括邱玉玲在內的所有邱家人吃的肚子溜圓又滿足。
邱玉玲半夜躺在炕上,覺得這也是個辦法,回頭過段時間再換點野兔出來,把這遭瘟的年歲先糊弄過去再說。
因著年景不好,邱玉玲這邊的縣城勤工儉學放假,一放就放了一個多月,等複學,估摸著天就涼了。
他們這邊本來就種棉花,邱玉玲今年的勤工儉學也被當個人用了,一直跟著邱母他們摘棉花,一天一個大人摘四十公斤棉花,給算十個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