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媽一聽還有兔子,眼神都跟著亮了,“還有兔子呢,大妹也是的,現在是啥你年月,敢讓個碎娃帶兔子過來,也不怕給娃招禍。”
說著話也不等邱玉玲解釋,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邱玉玲原本想說是路上逮的,邱母不知情來著。
隻聽她大舅說:“沒事,下午回的時候讓你四舅送你,去的時候把那隻帶回去自己吃昂。”
“大舅,不用帶回去,家裡有吃的呢,留著你們和我姥一塊吃,不用四舅舅送我,我上下學一直都自己走咧,我同學也都是自己走的嘞。”
“走大舅給你搭個秋千,飯還沒好,先玩會走。”
說著不容邱玉玲拒絕就牽過她往後院走去,邱玉玲來了小半天,一直被她姥按在炕上歇著,竟沒發現後院還有這麼大一棵沙棗樹,不過接連乾旱,大樹看著有些許枯敗。
大舅舅的秋千十分的簡易,一根小兒胳膊腕粗的長繩子,拴在粗粗的橫枝丫上,就在邱玉玲瞠目結舌之際,大舅舅一把摟起邱玉玲放在繩上。
“坐好了。”話音剛落,邱玉玲就被一股大力推著蕩了起來,因著是出其不意,邱玉玲驚的大叫一聲。
她大舅舅在身後問:“害怕嗎?”
“不,不怕。”邱玉玲咬咬唇,壓住了剩下的驚呼,她是怕那個枝丫承受不住她。
“這也蕩的太低了,讓我來。”邱玉玲沒有轉頭,但已經分辨出這是她四舅舅的聲音。
緊接著就被一股更大的力從後背猛的推高,要不是她聽見聲音有了準備,說不定早被這一下推的啪嘰在了地上。
四舅舅推的十分大力,秋千越蕩越高,邱玉玲感覺心躥到了嗓子眼,一種難以言喻的高興伴隨著久違的刺激而來。
“小丫頭片子還鼓著不出聲,讓你見識下更厲害的。”她四舅邊說邊又一次把秋千帶著邊跑邊往外送,邱玉玲覺得都快和拴繩子的枝丫蕩的齊平了。終是忍不住叫出了聲,往回落的失重感伴著蕩起的刺激交替,漸漸的驚呼變成了“嗷嗚”,邱玉玲餘光看見姥姥擰四舅的手終於放開,一下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邱玉玲覺得姥姥家就像她前世夢寐以求的鄉間樂園,這一刻她重新擁有了童年。
她沒吵著要下來,四舅舅也守在樹下邊和姥姥說話,邊看著秋千蕩勢漸緩的時候重新把她再推送的高高的,一直到大舅媽做好了午飯,邱玉玲才從秋千下來。
路過柴棚的時候,邱玉玲還發現姥姥家也有五隻半大的小雞,兩隻公的,三隻母的,大舅媽看邱玉玲好奇,說道:“這會兒天冷了,長不起來了,明年開春你再來就能吃咱家的雞蛋了。”
也許是條件不允許大舅媽舍不得放料,又或者是為了迎合老人家的牙口,兔子倒是燉的軟爛,隻是沒什麼好吃的味道。
邱玉玲吃著鍋邊貼的菜餅和裡麵的紅薯蘿卜,她大舅舅還以為她不好意思夾肉,一個勁兒的往邱玉玲碗裡放兔肉,邱玉玲急忙把碗舉過頭頂,嘴裡也連連推著不要。
不止大舅舅不信,她四舅舅也一副她害羞放不開的架勢,邱玉玲被迫呲牙咧嘴的又展示了一次自己的豁豁牙,才勉強讓他們相信自己是真心拒絕的。
大舅媽貼心的用黑乎乎的手把兔子腿上的肉撕下來放在邱玉玲碗裡。
盛情難卻又難以下咽,無奈之下,邱玉玲隻好端過碗離開了飯桌,坐在門檻上麵無表情的梗著脖子咽下去了最後一口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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