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隊長哪敢留宿啊,家裡婆娘不是個省事的,意思著噓了兩口,過了把癮也就消停了。
這會兒菜園子裡的菜已經能攆上趟吃了,邱母趁著邱父陪著侃大山的空兒,摘了不老少,一個帶把的紅柳筐放得都冒尖了。
幸虧鄉間的夜色好,王隊長婉拒邀約,把一臉遺憾的閨女架到車梁上,頂著一眾羨慕的目光踏月而去。
“噗。”邱大樹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那同學家有老虎吧,沒見過這麼不愛著家的娃娃,哈哈哈...”
邱玉玲:“......”
頂多有隻母老虎,但肯定是愛她的母老虎,不然她哪來的膽子“瞎胡鬨”。
送走了客,邱母麻利的收拾殘局,邱玉玲也挽起袖子跟上。
這年頭油水少,鍋碗也好洗的很,兩個人乾活都利颯,沒兩下就收拾妥帖了。
邱母在邱玉玲的美好描述下,尾隨而入閨女的小屋。閨女說要這樣帖那樣布置的,她雖不是大包大攬的那號子人,但也確實對閨女有諸多不放心。
被他們帶過來的報紙整張的少,都是缺角的斷裂的較多,再加上收購站保存不當,折痕和破損都不少。
邱玉玲先書撿出來,等回頭空了仔細看看得不得用,邱母撥了下煤油燈,幫著把報紙細細展平,一些要掉不掉的邊邊角角也撕下來展平收著,打算回頭打袼褙的時候糊底子。
邱玉玲問邱母這箱子有啥用沒?是修整一下擱家裡使,還是劈了當柴燒?
不大的箱子,邱母拿過來尋思看看還能不能當個家什用,沒想到還挺沉的,隻用了一隻手,有點沒拿穩,磕到了炕邊上,差點帶倒了炕桌。
邱玉玲隻顧著扶住煤油燈,卻聽邱母一聲驚呼:“玉玲,把燈照過來些。”
邱玉玲裝作不知的樣子,端著煤油燈挪到炕邊上,“娘,是不是磕到腿了?”
“沒,有東西掉下去了。”邱母接過燈,懟近了差點驚叫出聲,努力的平複了一下心情,對邱玉玲道:“去,把你爹喊來。”
邱玉玲聽話的趿拉著鞋去堂屋叫她爹了,沒一會兒邱父夥同邱大山、邱大樹都過來了。
“她娘,玉玲著急叫我們過來,咋地了?”
邱母此時已經按捺住方才的激動,但是一顆心還是跳的飛快,她似是怕人聽到般顫著聲音低低道:“她爹,你快看看,我怕走眼了,認錯了。”
邱父依言湊到邱母跟前,入目則是兩條不甚光明的小金魚兒。
“我滴個乖乖呀,娘,這是哪來的?”邱大樹湊上去看清後早就被震驚了,不可置信的問道。
邱母指了指炕桌一邊的箱子道:“剛不知道輕重,一隻手沒拿穩磕到炕沿上磕出來的。”
“啊?”邱父幾人都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還是邱玉玲提醒道:“從哪磕出來的,再檢查一下昂。”